一道又一道魔氣所化的煙柱,開始在血池表麵生出。
那池底的咆哮與囈語之聲,逐漸變大,以至於阿蒙的劍氣之牆也沒辦法完全阻隔。
看到這一幕,幾名九府修士臉上的不安神色,越發濃重。
“走,彆耽擱了。”
阿蒙一邊說著,一邊兩指並攏,輕輕向上一挑。
隻聽“錚”的一聲,一柄飛劍自他脊背處飛掠而出。
劍出的一瞬,一股駭人的威壓,便如同實質一般,壓在眾人的身上。
這是阿蒙的本命飛劍——朽木。
見阿蒙連本命飛劍都已經祭出,眾人也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於是不再猶豫,紛紛朝阿蒙拜彆,然後飛快地朝那傳送玉碟走去。
很快,血池邊上,便隻剩下阿蒙一人一劍立在那裡。
“蘇蟬,你將你那無人可及的天資,放在這些無聊謀劃上,真是暴殄天物。”
他忽然衝那翻湧的血池冷笑了一聲。
而回應他的,隻有血池底部那越發憤怒的咆哮與囈語之聲。
“對了,青玄宗那小子不會沒走吧?”
阿蒙忽然想起了什麼。
進來時,九府府主特意向他叮囑過,一定要平安帶許太平出來。
“青玄宗那小子,你還在這裡嗎?若是在,趕緊去祭台,我送你出去!”
阿蒙一麵繼續緊盯著那血池,一麵頭也不回地吼了一聲。
不過依舊沒有人回應。
“應該是走了吧,那小子看起來也挺機靈的。”
阿蒙喃喃自語了一句,不再去想許太平的事,轉而死死盯著前方的血池。
其實他沒說錯,許太平早在他讓那群修士出去之前,就已經準備走了。
可是就在他準備走出玉骨草的草叢時,一株株玉骨草卻是死死將他拽住,並且還將他的嘴巴牢牢捂住。
“你們乾嘛不讓我走啊?”
許太平有些欲哭無淚。
就在他滿心困惑,並且試圖弄出點動靜引起阿蒙前輩注意,好讓阿蒙前輩幫他脫身時,他身旁的一株株玉骨草,忽然像是人一般,對他做出了“單膝跪地”的姿態。
隨後,許太平的心中,忽然湧出了一股極為強烈的念頭——斬殺那血池底下的魔物。
“等等、等等,我可不是那東西的對手啊,這不是作死嗎?”
許太平連忙將心中的這個念頭打消。
可是馬上,又有更多的玉骨草,開始對他做出這“單膝跪地”的姿勢。
看到這一幕,許太平心中忽然湧出了一個極為瘋狂的念頭。
“是你們想要斬殺那血池底下的魔物?!”
他忽然意識到,剛剛腦海之中生出的這道念頭,可能並非來自自己,而是來自這一株株玉骨草。
而就在他問出這句話的一瞬,大片大片的玉骨草倒下。
它們齊刷刷地向許太平做出“單膝跪地”的姿態。
一如那戰場上,一位位向將軍請命出戰的將士。
同時,那股念頭,再一次如怒濤一般,在他心中奔湧。
而這些念頭,最終在他腦海之中彙聚成一句話——
“請助吾等,再斬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