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將手按在了靈骨碑,開始嘗試著與之神魂感應。
但凡學過禦物之術的修士,都知道什麼是神魂感應,更何況許太平其實還是一名隱形劍修。
“呼呼!……”
在許太平將手貼在那靈骨碑上的瞬間,一道攜著蒼涼、久遠與荒蕪氣息的山風,忽然向他迎麵吹來。
一瞬間,許太平忽然有了一種,置身於遠古那血與火野蠻時代的錯覺。
他仿佛變成了靈骨碑本身。
高聳入雲的他,俯瞰著下方芸芸眾生,不朽不滅的他,見證著這片大陸的興衰。
這種感覺,讓許太平心中冒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設想——
“靈骨碑,是上蒼用來注視著這芸芸眾生,的一隻隻眼睛。”
就在許太平心中這般想著的時候。
站在他身側的天成公主跟玄知小和尚,忽然齊齊駭然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就隻見天成公主指著那靈骨碑低聲道:
“靈骨碑,選中了許公子?”
隻見那原本被塵埃覆蓋的靈骨碑,此時光潔如新不說,上麵還出現了一行古體大字——
“此回應召之人,真武天,青玄宗,許太平。”
兩人皆為幽雲天修士,自然明白這靈骨碑上的“應召”二字意味著什麼。
相傳,在這血雨林還叫暮雨林時,隻有在進入暮雨林之中曆練,並且得到靈骨碑認可之人,才算是“應召”之人。
而在成為應召之人後,修士將獲得靈骨碑,這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饋贈。
“許公子,你快停下,你是應召之人,你不必再這般涉險!”
天成公主忽然有些緊張地喊了許太平一聲。
原本雙眼微閉的許太平,慢慢睜開眼睛,然後有些疲憊地問道:
“何為應召之人?”
“應召之人,便是得到靈骨碑認可,可以得到它饋贈之人。”
天成公主語速飛快地向許太平解釋道。
“成為應召之人,可以開啟……這血雨林內……的大陣嗎?”
嘴唇發白的許太平臉上無悲無喜地繼續向天成公主問道。
“不……不能,這是兩碼事。但你既然成為了應召之人,就不必再冒險留在此地,萬一身隕,對於人族修行界來說,將是莫大的損失。”
天成公主有些著急道。
許太平仰頭看了眼靈骨碑上那行字,然後搖頭道:
“既然不能,那我們繼續吧,接下來殿下你,莫要再打擾我了。”
說完這話,許太平再次閉上了眼睛,繼續用剩餘的神魂之力與靈骨碑進行神魂感應。
“許……”
“天成殿下,許兄心智之堅,遠超尋常修士,他既已決定要救如霜前輩他們,定然會竭力而為,你我是勸阻不了的。”
小和尚打斷了還要勸阻的天成公主,然後雙手合十,眼神帶著濃濃欽佩之意地看向許太平。
而就在兩人說話時,許太平的心神,也徹底與靈骨碑相連。
他不再有最開始那種置身遠古的錯覺,隻覺得自己好像是掉入了一處無底深淵,沒有儘頭,沒有終點。
隻有那不停消耗著的神魂,還在默默提醒著他,自己還在血雨林,正與靈骨碑神魂感應。
沒過多久,許太平神元耗儘。
一陣陣,猶如刮骨吸髓般的刺痛,開始向他襲來。
這是神魂之力耗儘後的症狀。
早有準備的許太平,直接將掌心處握著的龍膽石,塞進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