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鶴鳴垂眸,目光落在女子手中的木簪上。
這木簪是用沉香木製成,造型簡單流暢,最上麵雕刻了一隻鏤空的蝴蝶,看起來質樸典雅,可見製作之人的用心。
但是,他裴鶴鳴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又怎麼會看得上這樣一根普通的木簪?
他再次看向祝朝雲,眸間寒意儘現!
很好,這是將他當做了“妓子”,還想用這樣一個普通的木簪就打發了他。
祝
朝雲見裴鶴鳴不動,便又補充了一句,“這木簪是我親手做的,整個大蕭僅此一件,雖然看起來普通,但是……也不便宜的。”
她說著聲音就小了幾分。
是了。
裴鶴鳴貴為國公府的二公子,什麼好東西都沒有見過,又怎麼會看得上她這一根小小的木簪。
儘管這木簪千金難求,但對於富貴出身的裴鶴鳴來說,確實是不算什麼。
祝朝雲剛要收回手,裴鶴鳴卻忽而拿起發簪,隨意的放在指間把玩著,冷哼一聲:
“小叔子?”
他忽而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祝朝雲,我的嫂嫂名叫溫錦書,不如你來跟我說說,我算是你哪門子的小叔子?”
裴鶴鳴粗魯的動作讓祝朝雲皺眉,她嫌惡掙開他的手,嗆聲道:“裴公子既然清楚,那我何必多言。”
她在鏡前坐下,梳理著自己的發髻,“此事,本就不是我強迫與你,畢竟,裴公子可是享受的很呢!還是說,裴公子食髓知味,還想要……”
祝朝雲模糊的想起兩人失控之前,裴鶴鳴雙目通紅,極力忍耐的模樣,分明也是中了藥,這會兒倒裝起了傻。
“你休想!”
裴鶴鳴急切的打斷她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可察的慌亂,但此時的祝朝雲忙於上妝,根本就沒有發現。
“既然如此,那裴公子還在這裡做什麼?是想要讓所有人的都知道,國公府的大嫂和小叔子偷.情嗎?”
“這也不是不可以。”
裴鶴鳴忽然開口,讓正在畫眉的祝朝雲險些失手。
她差點忘了,麵前的這人行事最是荒誕狠厲,尤其是對這國公府,向來是嫌惡,恨不得將這國公府攪亂,每次都氣的裴國公吹胡子瞪眼,可偏偏還治不了他。
誰讓他是當今聖上最為重視的鎮府司的指揮使呢!
鎮府司直接聽命於聖上,是聖上的一把刀,做事也是囂張不顧禮法,被所有人所不齒,是大蕭眾人最為痛恨也最為懼怕的地方。
這也是,國公府眾人不敢將他如何的最主要的原因,因為惹惱了他,他可是連自己的親爹都要抓進牢裡去的。
“畢竟,世子喪禮當天,世子夫人便迫不及待的跟小叔子偷.情,這樣的消息能讓國公府炸鍋吧!”
裴鶴鳴再次捏住祝朝雲的下巴,另一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
“而且,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了,不僅僅是國公府,恐怕溫家也會成為上京城的笑話吧!”
祝朝雲蹙眉,裴鶴鳴卻忽而拿過她手中的眉黛,在她的眼角點了一顆小小的痣。
“彆忘了這顆痣!
隻有加上這顆痣,你才能變成世子夫人,溫錦書。
沒有這顆痣,你最多隻是一個被溫家拋棄的農家女罷了!”
兩個人的距離極近,祝朝雲可以感受到裴鶴鳴的呼吸落在她的嘴邊,親密的仿佛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但是裴鶴鳴的手卻慢慢地向下,滑到了她的脖頸之上,在祝朝雲蹙眉時便快速的收緊。
“所以,祝朝雲,誰給你的膽子,敢過來設計我?
沒有我,你能來到這國公府冒充這世子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