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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孝的名頭一旦壓下來,不僅是她,恐怕整個王家都受影響。”
老夫人氣的扶額,錢媽媽見狀立刻安撫道:“二少夫人不過是心思單純了些,實際上沒有多壞的心思,若是再好好調.教一番,還是可以獨當一麵的。”
裴老夫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你
去吩咐廚房,將錦園那邊的一應的用度給恢複了,再將廚房那些偷奸耍滑,見風使舵的的人給處理了。
至於馨瑤那丫頭,還是你去再敲打一番吧,就說是我傳的話,務必讓她明白自己哪裡錯了。”
“是。”錢媽媽應下,又補充了一句,“老夫人,世子夫人那邊還說……還說她那邊人手夠了,並不需要我們這邊的人手。
畢竟那邊都是伺候小少爺慣了的,老奴想著世子夫人也不是一個拎不清的,必然不會,也沒有那個膽子敢將小少爺如何,畢竟日後她還要指著小少爺在府中過活呢,所以便自作主張將那兩個丫頭帶了回來!”
其實,錢媽媽這話說的委婉,祝朝雲的原話可以說是不留情麵了。
直接說府上魚龍混雜,若是要想將小少爺留在她院中就必須要恢複她錦園的一應用度,而且除了小少爺,其他人一律都不能留下。
錢媽媽本來還有些遲疑,但是祝朝雲語氣堅決,還將他們趕了出去,她無奈,這才急匆匆的來回了老夫人。
老夫人本是有些怒氣的,但是想到祝朝雲這段時間也因為王馨瑤受了點苛待,又怕她將此時抖露出去,心中的怒氣便發不得。
而且,最近的她讓老夫人有些刮目相看。
比起之前唯唯諾諾的她,現在的溫錦書倒是讓老夫人生出幾分興趣來,索性便由著她吧,也看看她到底能掀出什麼風浪來。
就這樣,孩子又被送回了錦園。
祝朝雲看著抱著破舊布娃娃睡得正香的孩子,心頭微軟。
怎麼大的孩子,就知道認東西了。
他懷中的娃娃是在這孩子來之時便抱在懷中的,很是喜歡,日日抱著它,哪怕是吃飯和睡覺都不離身。
許是因為從小沒感受到多少的嗬護和疼愛,對他來說,這娃娃就是他的夥伴,一刻都不能分開。
而老夫人將孩子抱走那日,祝朝雲看著被扔在床上的娃娃,就知道這孩子必定會鬨起來。
果然,孩子被抱到壽安堂後,哭的夜不能寐,楚瑾月又過不去,這孩子最終還是被送了回來。
祝朝雲看著他,輕聲道:“日後好好照看他,這麼大的孩子,還是需要多疼愛一些的。”
祝朝雲將孩子安置好,這才問白露。
“可知道這孩子叫什麼名字?”
“奴婢聽說,這孩子叫寶兒,昨夜國公爺親自給孩子取了名字,叫做裴時明,希望他長大後,時時刻刻警醒自身,通人情,明事理。”
祝朝雲卻猛地抬頭。
裴時明!
前世,在她死後,靈魂曾經飄蕩過一段時間,她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是那時的朝堂混亂,暴君專行,百姓生靈塗炭。
而當時的朝堂又被一個大奸臣所控製,她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奸臣的名字就是叫裴時明。
難道會是這個小小的孩子?
祝朝雲胸中激蕩,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未來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還是過好當下日子吧!
這孩子現在在她院中,是她的保護傘,隻要他在,老夫人投鼠忌器就不敢動她。
那她自然也要護好這孩子。
但她並非是真的要養這個孩子,畢竟她還沒閒到要給人養孩子的程度,隻是還沒到時候。
這孩子來的時候讓她措手不及,就算是要送走,也要扒那些人一層皮。
時間飛快,很快,半個月的時間過去。
這半個月風平浪靜。
王馨瑤聽說是自從跪了祠堂以後就病了。
倒是大夫人齊清茹過來了幾趟。
還溫柔的安慰了祝朝雲幾句,又看了看孩子,囑咐祝朝雲,“你受苦了,一定要好生的照料著,這既是世子唯一的血脈,也是你未來依仗。”
祝朝雲點頭應了。
她說的溫柔,但祝朝雲卻從她的語氣聽出了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聽說,齊清茹想要讓裴承恩上折子請封裴鶴衡為世子,但是裴承恩一直都沒有同意。
漸漸地,齊清茹就有些坐不住了,這才來了她的錦園兩趟,為的就是多看看這個孩子。
想必是害怕國公爺有立這孩子為世子的念頭吧!
冬日的風雪呼嘯。
是夜,窗外寒風吹著屋簷微微作響,睡夢中的祝朝雲忽然被腹中的一陣絞痛給驚醒。
她捂著肚子翻了個身,剛叫了一聲“小唯”,這疼痛就蔓延到了脊背。
等到守夜的小唯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時候,她的疼痛已經蔓延到了四肢,全身疼的冷汗淋漓。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小唯嚇壞了,上前想要幫下祝朝雲,但看著全身顫抖的祝朝雲,根本不敢下手。
“我……我去請大夫。”小唯慌張開口,轉頭就要走,祝朝雲連忙叫住她。
“彆……”她疼的厲害,說話都變得艱難,“你去……去找……裴鶴鳴……”
“好。”小唯不知緣由,但還是聽話的跑了出去。
白露也動靜趕了過來,連忙打水伺候祝朝雲。
而小唯頂著風雪一路到了裴鶴鳴的院子卻被人擋在了外麵。
她急的不行,直接開始大喊:“三少爺,求您開恩救救夫人吧,三少爺,求您讓我進去見您一麵。”
裴鶴鳴所在的院子偏遠,外麵又有單獨的圍牆,小唯並不擔心自己的聲音會被其他房中的人聽到,但以防萬一,她並沒有提她和祝朝雲身份。
小唯喊了片刻,很快,緊閉的院門被拉開,追風從裡麵走了出來。
“三少爺說了,你若有什麼事的話,讓你主子自己來求!”
“可是,夫人現在難受的厲害……”
小唯還想再說,追風卻“啪”一聲關上了院門。
小唯咬牙,隻得匆匆跑回去。
她剛回去就發現祝朝雲已經穿好衣服正被白露扶著起身。
小唯一時之間有些哽咽。
祝朝雲率先開口,“他……是不是讓我……自己去求……”
小唯點頭。
祝朝雲忍著疼痛艱難的起身,“走吧。”
她早就應該想到的,裴鶴鳴那樣的人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放過她。
早知如此,那日在馬車裡她就應該在好好地安撫他一番。
想必那日,他就料到了這日了,總歸是有她求他的一天。
寒風呼嘯,鵝毛大雪隨著風席卷而來,不斷落在祝朝雲的身上。
即使她穿著厚重的披風,也很快被吹透。
寒風入骨,滿身的冷汗被寒風一吹,如同墜入冰窖。
祝朝雲腳步很慢,每走一步就如同踩在針尖上。
小小的一段路,她走了將近半個時辰。
等到了裴鶴鳴院子,發現院門已經打開,仿佛在無聲的迎接著祝朝雲的到來。
祝朝雲一路到了正堂,剛一進去就被一陣暖意包圍。
裴鶴鳴端坐在正堂,隨意的喝著茶,而在他麵前,是一個巨大的炭盆,這暖意就是從此而來。
“嫂嫂,恭候多時了。”
祝朝雲麵色蒼白,在小唯和白露的攙扶下坐下。
“裴大人看來知道我為何而來。”
裴鶴鳴也不說話。
他正側著身,慢條斯理的泡著茶,還“好心”端了一杯遞給祝朝雲。
“這是陛下新賞的禦前龍井,除我之外,整個上京沒有人有機會喝到,而你,將成為第二人。”
祝朝雲現在全身疼的厲害,尤其是手指,仿佛是有針尖刺入,又怎麼有力氣接過這杯茶?!
顯然,裴鶴鳴很清楚,他見祝朝雲麵色越發的白,額頭上的冷汗浸出,狹長的眸子彎了彎。
“嫂嫂可要想清楚,這杯茶你確定不喝?”
祝朝雲一隻手緊緊地握拳,強迫自己笑出來,緩緩地伸出手。
“小叔子這茶……如此珍貴,自然是不能浪費了……”
祝朝雲的手微顫,可偏偏茶水又倒的極滿,稍有不慎,便會灑出。
“嫂嫂小心,這可是禦賜的茶水,若是一不小心灑了,可是殺頭的大罪!”
祝朝雲兩隻手端的茶杯,忍著劇痛在心裡將裴鶴鳴罵了八百遍,這才緩緩的將茶杯端過來放在嘴邊。
這樣簡單的動作,卻讓祝朝雲的額頭上滿是冷汗。
她抿唇喝了一口,一股暖意從胸腔往下溫暖了四肢,祝朝雲索性仰頭,大口的將一杯茶全部飲儘,這才將目光放在裴鶴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