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躬身行禮道:“回皇後娘娘,臣女琴藝尚可,但仍不及姐姐,若是有姐姐以洞簫伴奏,方能比較一二。
臣女鬥膽,敢問皇後念念,不知可否讓姐姐給我伴奏?”
溫錦意想的很好。
畢竟溫錦書並不擅長洞簫,平時在府上也從未見她吹過。
現在她當眾說她擅長洞簫,她根本就無從拒絕。
而且,就算她洞簫吹得好,也不過是她的陪襯罷了。
但是,溫錦意根本就沒有想到,她這話說完,就讓皇後更加的不喜。
果然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她都給她機會了,她居然還想著拉踩彆人
。
既然如此,那皇後也沒有必要再顧慮她,微微點頭。
“可。”
而一旁的蕭以安卻有一瞬間的失神。
因為這洞簫,他知道,以前的溫錦書並不會。
但是,現在的她肯定會。
因為這是他一點一點的親手教會的她。
祝朝雲在心中輕歎一口氣。
她今日進宮,隻不過想調查一些事情,卻不想還要獻藝。
她很是不情願。
倒不是因為她不會。
這洞簫,當初她的師父雲姨曾經教過她,也是她最為拿手的樂器。
可是,她一點都不想吹給在場的這些人聽。
祝朝雲上前,溫錦意得意的向她挑了挑眉。
祝朝雲懶得理她,接過宮女手中的洞簫,低頭看了看。
溫錦意坐定,琴聲響起。
空洞渺茫的琴音裡帶著幾分哀怨,讓皇後微微皺眉。
這時,祝朝雲將洞簫放在嘴邊。
悠揚的聲音響起,婉轉飛揚,像是一隻剛學飛的小鳥,夾雜著風奮力的向上飛起。
她的蕭聲帶著力量,不知不覺將琴聲包裹其中,讓溫錦意不得不追隨她的曲調。
就像那飛起的小鳥,看似是風托起了她,實則是她撐起了風。
而祝朝雲吹得曲調也很是新穎,像是困頓中鳥終於找到了方向,不顧一切的衝破枷鎖,飛向更為廣闊的天地。
一曲結束,祝朝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心中也是一片激蕩。
這首曲子是雲姨平時最喜歡的曲子,每當她心情不好時,便會吹上一曲。
吹完後,她都會看著天宮,像是在思念故人。
這首曲子實在是精彩,在場的人都聽得很是享受,不由得感歎,真不愧是當年的“上京第一貴女”。
而溫錦意卻跟的很是吃力,為了跟上祝朝雲的節奏,她彈的很是辛苦,指頭都磨壞了。
但是眾人卻沒有看她一眼,就連蕭以安都一樣。
此時的蕭以安內心激蕩。
他看著吹著洞簫的祝朝雲,仿佛回到了跟溫錦書相識的那一年。
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仿佛鮮活了一般。
而同樣內心激蕩的,還有蕭震燁和裴鶴鳴。
蕭震燁在聽到這蕭聲的時候就停住了腳步,滿臉震驚和驚喜。
太久了,他太久沒有聽到這首曲子了,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能聽到這首曲子。
而裴鶴鳴則瞳孔緊縮。
他遠遠地看著吹著洞簫的祝朝雲,內心收緊,掙紮,麵色也有一瞬間的蒼白。
她……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