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纖纖玉指,指著祝朝雲,“我記得當初,家兄在玉京樓無意中見到大嫂一舞,一見傾心,更是作詩一首,以詩傳情,直接從窗中送於大嫂手上,這才有了上京城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今日,家兄已過世,不知我們可否欣賞一下那日大嫂的舞技。”
祝朝雲人已經麻了,她從容的起身,行禮道:“請陛下,皇後娘娘,貴妃娘娘恕罪,早在夫君過世那一日,臣婦便發誓,今後再也不跳舞,以告慰夫君的在天之靈。”
她說完,俯身請罪,趁機看了裴南佳一眼。
裴南佳這話還真是暗含深意,這是明著在警告她呢!
畢竟當初溫錦書和裴鶴文的婚事,是溫母一手策劃。
當初裴鶴文在玉京樓和友人喝茶,見風景大好,這才賦詩一首,卻不想這張寫著詩的紙張被前來添茶小二“不小心”撒上了茶水,這才拿到窗邊晾曬。
這才“不小心”飄落,剛好落在從窗下經過的溫錦書手上。
溫錦書不明所以,低頭看了一眼,一時不察就被身後的書生們給讀了出來
而恰好這首詩寫的極為精彩,用詞卻頗為曖.昧。
這才流傳開來,裴鶴文也因此不得不娶了溫錦書。
而聰明如裴南佳,在一番調查後自然也發現這其中的蹊蹺。
但當時已經為時已晚,溫錦書和裴鶴文已經成婚,裴鶴文又去了戰場,溫錦書在國公府過的也不如意,此事也就擱置了起來。
而現在,裴南佳又說起此事,就是在警告祝朝雲,她不聽她話,來此宴會,就是觸到了她的逆鱗。
而此時的蕭以安臉色卻微微有些發白。
雖然說這事,他早已知曉,但是再次提起,他還是忍不住的憤怒。
明明她們都約好了,她非他不嫁,他心心念念的想著去溫家提親,卻不想第二日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實在是諷刺。
而現在,她又信誓旦旦說為告慰那個男人的在天之靈不再跳舞,這就仿佛在他的心上插了一刀。
而蕭震燁卻笑了。
“裴夫人高風亮節,實在是令人敬佩,這何罪之有,還不快些起身。”
這話說完,祝朝雲便站起身,但是裴南佳看著祝朝雲的眼神卻多了幾分深意。
“慢著。”她道,“真沒想到,嫂嫂對兄長用情如此之深。
既然如此,早年兄長來宮中之時,尤愛這禦花園湖中央的蓮子。
這時節,雖說蓮花不開,但是往年的蓮藕想必還封在冰層之中,不如,嫂嫂親手去摘來,再燒給兄長,也好讓兄長再嘗嘗這蓮子的味道,如何?”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
就連皇後都忍不住的多看了裴南佳一眼。
要知道,現在正值寒冬,雖說這湖水已經結冰,但湖中央的冰層很薄,一旦掉下去,就算是不死,也會丟了半條命。
這裴南佳和溫錦書是什麼仇什麼怨,竟然這般的折磨她。
而裴南佳麵帶笑意,盯著祝朝雲,“嫂嫂,你可願意?”
而祝朝雲卻筆直的站著,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