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鶴鳴也很是無奈。
他自從那夜在祝朝雲這裡睡著後,晚上便會做夢。
剛開始夢到的是祝朝雲在溫府被欺負的場景。
那場景太過真實,讓他一度憤怒。
接下來他又夢到幾次,也是如此,都是祝朝雲被溫錦意下藥、欺負,侮辱的模樣。
他起初並未覺得有什麼異常,權當是他太累了導致的。
直到昨夜,他和太子蕭以安一同從承明殿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下長長的台階,蕭以安卻忽而停住,冷笑一聲。
“裴鶴鳴,你彆得意。
你以為這次是你勝了嗎?”
“你錯了,這次或許我沒有扳倒你,但是,很快我就會讓你後悔今日。”
他說著向前,靠近裴鶴鳴,輕聲道:“因為……我發現了你的軟肋。”
他說完笑著輕輕地拍了拍裴鶴鳴的肩膀,眼睛裡流露出幾分得意。
裴鶴鳴笑笑。
“太子殿下你怎麼確定,那是我的軟肋而不是你的?”
蕭以安的瞳孔緊縮,麵上閃過一瞬間的慌亂。
“你……”
“殿下,你彆忘了,她可是在我的手裡。你說她若是一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
“裴鶴鳴!”
蕭以安冷下一張臉。
裴鶴鳴笑笑,忽而抬手幫著蕭以安整理了一下衣服。
“殿下,夜深了,您這衣服可要穿好了,這樣才能暖和一些,要是一不小心著涼了,就不好了。”
蕭以安臉色大變,而裴鶴鳴卻收了手,轉身大步離開了。
而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的一張臉也完全冷了下來。
當夜,他又做起了夢。
夢中依舊是祝朝雲的身影。
隻不過這次場景變換,從破舊昏暗的柴房變成了富麗堂皇的房間。
祝朝雲躺在床上,麵色蒼白,露出的手臂上帶著青紫的痕跡。
“吱呀——”
緊閉的房門打開,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黑色繡金蟒長袍,頭發高高的束起,手裡端著一隻碗,緩步走到床前,輕輕地喚她。
“錦書,錦書。”
床上的祝朝雲醒了過來,驚恐的後退到床的角落。
“錦書,你醒了。”
蕭以安溫聲道:“來,喝湯,這是我親手做的花生蓮子銀耳湯,我記得你最喜歡喝這個湯了。”
看著這一幕的裴鶴鳴微微皺眉。
他記得祝朝雲是不能吃花生的。
果然,祝朝雲閉著嘴巴,遲遲沒有張嘴,甚至後往後躲閃了一點。
而蕭以安卻忽然暴怒,他將手中的碗大力的摔在了地上,雙手掐著她的肩膀,猙獰的大喊:
“祝朝雲,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你必須要做好溫錦書,你為什麼不聽話,為什麼不聽話!”
祝朝雲艱難的開口。
“因為……因為我不是……溫錦書。”
“你閉嘴!”
蕭以安掐住她的脖子,“我讓你閉嘴,你就是溫錦書,就是錦書,就是錦書!”
裴鶴鳴猛地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的起身。
如果是之前的夢是巧合的話,那麼今天的夢不得不讓他懷疑,這些夢會不會是真的。
裴鶴鳴這才來到了祝朝雲這裡質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