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耐不住寂寞,難怪十八就敢爬我的床!”
黎梔水眸震顫,血液逆流。
她忍著眼淚,“是啊,所以你快把協議簽了,免得被我戴綠帽……啊!”
話沒說完,她的下頜被男人手指捏住。
“你現在除了離婚,跟我沒彆的可說了是嗎?”
黎梔紅唇微揚,“對,一個連吻我都不肯的男人,還要留著欣賞他怎麼變成糟老頭子?”
傅謹臣周身氣壓更低,擎著她下巴的手指微抬。
黎梔被迫高昂起脖頸,纖細頸項拉出幾欲折斷的弧度,在幽暗光線下反射著柔膩的光。
男人拇指食指稍稍用力,黎梔唇瓣不受控製的張開,像缺氧的魚兒。
“這麼欠男人吻?行,滿足你。”
傅謹臣嗓音很冷,拂在黎梔鼻尖的氣息卻灼燙。
適應了昏暗光線,黎梔瞪著眼,看著男人清雋無籌的麵龐一點點靠近。
她心跳如鼓,可眼淚卻盈滿眼眶。
她曾多麼渴望他的吻啊……
卻不是此刻這樣淩虐般的羞辱。
啪!
清脆耳光聲在幽暗樓道響起,失靈的感應燈,湊著不該湊的熱鬨,突然亮了。
男人微微偏著頭,他薄唇緊抿成不悅的一條線,淩冽下頜線線條更堅毅清晰,冷白側臉發紅,周身似浮動著寒冰冷霧。
黎梔小臉煞白,眼淚奪眶而出。
空氣都好似停止了流動。
感應燈又無聲熄滅,好似也被男人駭人的氣場嚇慫了。
就在黎梔快承受不住這壓抑的氣氛時,傅謹臣鬆開了她。
男人一言不發,轉身邁步從樓棟出去。
高大輪廓遮擋了月光,寬肩落了一層銀白輝光,冷寂無痕。
直到男人消失不見,黎梔才大喘出聲,握著不停顫抖的手滑倒在地。
半響,她爬起來一步步上了樓。
車裡,傅謹臣點了一支煙,深吸一口,煙霧從冷薄唇間散開,男人舌尖抵了抵微微發麻的右腮。
小丫頭,勁挺大。
男人深眸抬起,眸底寂滅著幽光,看到六樓燈光亮起,他腕骨翻轉,碾滅煙蒂,開車離開。
*
“我好像看到傅謹臣車了,他送你回來的?”
簡雲瑤進門就大聲問黎梔。
黎梔坐在沙發上換藥,想到那一巴掌,她捏棉簽的手顫了下。
“嘶。”
“你可笨死吧,彆動,我來!”
簡雲瑤忙過去,接過棉簽仔細給黎梔處理。
黎梔笑起來,“瑤瑤,沒你我可怎麼辦。”
黎勇家暴,黎梔經常躲同棟樓的簡雲瑤那裡。
簡雲瑤父母重男輕女厲害,家裡條件一般,簡雲瑤就將自己的吃食省下來給黎梔。
兩個小姑娘是從小在磨難中結下的情誼,情同姐妹。
她們同齡,黎梔一路跳級畢業四年,簡雲瑤還是大三學生,這一居室是她方便打工租的。
“你知道就好,你可是天才美少女,我立誌要抱大腿的人,趕緊給我支棱起來報答我!要我說,你就該趁離婚狠割傅謹臣一刀,不然便宜綠茶?”
黎梔苦笑,若她和傅謹臣是正常夫妻,她自然不會傻傻淨身出戶。
可她是傅家養大的,這份恩情太重,她在這段婚姻裡抬不起頭,也沒資格提財產。
“他不肯簽字離婚……”
“嘖,他不要你,你卻不能先不要他,越高傲的男人越如此,傅謹臣也就一俗人!”
簡雲瑤搖頭為黎梔不值,黎梔眸光微黯。
是啊,她想也是如此。
傅謹臣不會不舍得她,更不會突然愛上她,隻是自尊心受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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