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著小臉,不耐道“我剛在給我師兄打電話,你不都聽到了嗎?”
“是嗎?”傅謹臣像是沒信,渾身冷意深深。
“你彆靠這麼近。”黎梔快不能自主呼吸了。
傅謹臣想到那夜她和霍硯白在車裡貼一起的畫麵,非但沒退後,反倒長腿曲起抵著女人身體,將她徹底釘死在牆壁和身體間。
“嗬,嫌我靠太近,是想跟誰玩貼貼?你那個道貌岸然的霍師兄?”
同是男人,霍硯白什麼心思,傅謹臣一清二楚。
傅謹臣俊顏如籠寒霜,黎梔卻覺得他莫名其妙。
“師兄打電話隻是跟我說我大哥身體狀況很穩定。”
她不敢讓傅謹臣知道她在偷偷準備留學的事。
畢竟他連離婚都沒同意,留學更是想都彆想。
但她已打定主意,絕不會再被哄騙更改!
傅謹臣深眸如淵,“要不要拿個鏡子照照你現在心虛的模樣?”
他太了解她,包括她說謊的樣子。
最高明的謊言便是真真假假,黎梔道“師兄還說國外成立個喚醒植物人的醫療機構,可以送我大哥過去。”
醉翁之意不在酒。
傅謹臣冷笑,“我會給你大哥另外安排主治醫生。”
男人是通知,而非商量,他單方麵結束話題,拉開門便要出去。
黎梔情急,一把抱住男人手臂。
“我跟師兄商量好了!我們要離婚,我不想再麻煩你。”
“不想麻煩我,倒去麻煩他?你和他什麼關係?還有,你是魚記憶,忘記剛剛答應的事情了?”
黎梔嗬笑,“剛剛那是騙奶奶的,像你這種渣男,不離婚我怕乳腺堵塞!”
“黎梔!你再說一遍!”傅謹臣俊顏陰沉,像是想要掐死她。
黎梔心裡冷硬,猛的在男人腳上重重踩了下。
趁他分神,她從他身前溜了出去。
餐桌上,傅謹臣沉著臉在黎梔身邊剛坐下,傅老夫人便不悅瞪他。
“你是嫌你媽把你生太白?黑著臉給誰看!沒眼力勁兒的還不快給你媳婦兒盛碗湯。”
“奶奶,人家可不想麻煩我。”傅謹臣看向黎梔,挑眉,“對嗎?傅太太。”
他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帶過來,黎梔哪敢讓他給自己盛湯。
她站起來,“還是我來給奶奶盛湯吧,我燉了奶奶最愛的鯽魚豆腐菌菇湯,可鮮了。”
“還是黎梔孝順。”周慧琴陰陽怪氣。
若從前,黎梔定然戰戰兢兢給在座每人都盛上湯,討好周慧琴。
可今天她看都沒看周慧琴一屁股坐下了,周慧琴便又耍起了陰陽功。
“看來是我們做父母的不配喝這湯了。”
傅奶奶瞪她,“想喝湯自己盛,我看謹臣不長手就是隨的你。”
周慧琴還想說什麼,傅政開了口,“吃飯吧。”
周慧琴閉嘴,臉色卻更不好了。
傅奶奶還嫌不夠,白傅謹臣一眼。
“不長手不長心還不長嘴!也就梔梔扶貧嫁你,不然我看你這輩子都娶不上媳婦,生不出孩子。”
這混賬玩意,到底又乾了什麼,怎麼剛哄好的媳婦又飛了。
老太太腦殼疼。
周慧琴卻不愛聽老太太這話,又插話。
“媽,您這話偏頗了,外頭想嫁謹臣的大家閨秀猶如過江之鯽。”
傅老夫人不高興,“梔梔在我膝下長大,外頭那些妖豔賤貨哪個比得上?她還是我老太婆的救命恩人!彆說過江之鯽,就是仙女下凡也得給我靠邊兒站!”
黎梔五歲時蘇老夫人帶她來做客,傅老夫人在無人花房心疾暈倒,厚重木門被傭人不小心鎖上。是黎梔恰好在那裡瘋狂拍門喊叫才驚動的人,讓老夫人及時得救。
後來大家才發現小小女娃嬌嫩雙手都拍的腫成了饅頭,嗓子也喊的幾乎失聲。
也因這事,黎慕遠走投無路才敢背著黎梔來跪求傅家收留。
隻是後來黎梔才知道,那晚傅老夫人其實不在家,是傅謹臣做主將她留下的。
“媽,都陳年往事了。再說,傅家不也養大了她?您不能一直偏心。這生孩子,還得看女人肚皮爭不爭氣。我這兩年沒少給黎梔請醫問藥,您的好孫媳既不領情也不配合,這哪能怪謹臣?”
傅奶奶沉臉,“種子好,沙漠都能長出綠洲!說到底還是男人不中用!田媽,把給謹臣準備的大補湯盛上來。”
傅謹臣沒想到話題繞一圈,最後躺槍的還是他。
咖色濃湯端過來,散發著不怎麼美妙的味道。
“奶奶,補湯就不需要了吧?”
傅謹臣無奈,傅老夫人笑著拉過黎梔的手。
“需不需要得你媳婦兒說了算。”
黎梔看過去,正對上傅謹臣似笑非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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