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黎梔睫毛輕動,卻是笑著道“我是在想,從前我也給三哥打過一次領帶,三哥可還記得?”
傅謹臣喉結滾動,他當然記得,但這不是他想聽到的。
他隻覺失望透頂,冷聲道“不記得了。”
黎梔心裡苦笑,她就知道,他肯定都忘了。
畢竟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天是他的成年禮,傅家長房長子成年,意義重大。
預示著傅家未來領航者真正成長起來,要肩負起重擔開啟他的時代。
典禮自然要辦的盛大隆重,儀式感十足。
傅家提前三個月便在準備,她也是那時就纏著傅謹臣要在這樣意義重大的一天,幫哥哥打上領帶。
她提,他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為此,她又是請教傭人,又是在視頻上學習,又是拿假人練習,勢要幫哥哥打個最漂亮的領結。
終於到了典禮那天,他穿上定製的燕尾服,鄭重英氣,好似真的一夜間,便從大男孩脫變成了男人。
她拿著領帶推開門,跑進房間看到站在窗前的男人,一下子就有點傻了,既覺陌生,又好似有什麼懵懂的情緒在心頭滋長發芽。
他朝她招手,露出熟悉的笑容,她才惴惴的紅著臉走到他麵前。
她緊張的不行,關鍵是她被黎勇虐待了兩年,發育抽條的也晚,那時都是初中生了卻還像個小豆芽。
她使勁墊腳,都要跳起來了,也挨不到傅謹臣的脖子,沒法將領帶穿到哥哥的脖子上。
站在旁邊的傭人們都在笑,她窘迫的漲紅了臉。
“哥哥,你故意的!你彎彎腰啊!”她急的要哭。
他卻一下子笑出了聲,然後他彎腰了。
隻是和她想的不一樣,他是直接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挑著眉道。
“好了,不逗你了。”
她練的很好,可卻不知怎的慌亂到不行,連著兩次都打錯了。
周慧琴等的著急,過來查看,進門看到那一幕,當時就發了火,嚴厲道。
“今天是什麼日子!像什麼話!你還不趕緊放她下來,我來。”
她羞愧又沮喪的低了頭,可傅謹臣卻沒將她放下去,反倒又往上抱了抱,說道。
“係吧,不著急。”
他那時溫柔寵溺的語氣,她至今記得。
她開心起來,鼓起勇氣繼續幫他打領帶。
周慧琴氣道“哪有妹妹給哥哥打領帶的?那是妻子該做的,你今後妻子知道也不會開心,總歸沒血緣,你……”
周慧琴的話,卻被傅謹臣厲目打斷。
他輕描淡寫,“母親太少見多怪了,容不下梔梔的妻子,不要也罷。再說,我傅謹臣願意給妹妹打,打一輩子都行,誰敢置喙?”
幾句話,直接把周慧琴氣的腦殼疼,扶著頭就出去了。
可是後來……
她成了他的妻,他卻成了不肯回家的男人。
黎梔也沒想到,做為妻子的她,唯一給他打領帶,竟是在這樣的境況下。
所以,此刻,她打的很認真,也很緩慢。
像即將流浪的小孩,再給自己偷偷留最後一塊彌足珍貴的蛋糕。
可傅謹臣卻突然抬手,抽走了黎梔手中的領帶,冷聲道。
“行了,不想做傅太太就彆做傅太太該做的事。”
男人言罷,打開車門就率先下了車。
黎梔感覺綢緞領帶從指間擦過,她下意識握了下,什麼也沒握住。
陳庭來的還算快,傅謹臣拿到東西便和黎梔一起進了辦事大廳。
司機迎麵過來,“傅總,我提前取了號,馬上到了。”
陳庭跟在後麵,匪夷所思的看著司機,有點同情這哥們。
他沒想到,他今天自作聰明都夠蠢了,竟然還有人兜底。
好哥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