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被他低柔的嗓音安撫,點了點頭,問道“霍家是什麼時候提親的?是跟誰提的?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霍太太上門跟奶奶提的,就在你十八歲生日的前一周。當時霍硯白出了車禍,意誌很消沉,她求親上門,說她兒子跟你是同學,一直都很喜歡你,現在兒子這樣消沉,她想替霍硯白求親,兩家先訂婚,你也好到霍家照顧霍硯白,等成年後再結婚。她說知道這樣很自私,但讓奶奶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還許諾了不少聘禮。”
“可是奶奶並沒有跟我提這件事,奶奶真的問都沒有問過我啊!”黎梔揪扯著傅謹臣的衣袖。
希望他這一次,能夠相信自己。
傅謹臣點了下頭,“奶奶回絕了霍家。”
黎梔想想也是,奶奶是真心疼愛她的人,當時她才十八歲,霍硯白又車禍殘疾。
奶奶心疼她,拒絕霍太太,沒有告訴她這件事也不難理解。
“奶奶都拒絕了,你怎麼還會覺得我擔心這件事給你下藥?”
“因為奶奶拒絕後,沒兩天霍硯白的父親霍山便找到了我爸,霍家給出了更多的籌碼,我父親答應了。我母親說,她詢問過你的意見了。”
傅謹臣想到四年前的事情,那時黎梔快滿十八歲,而他二十四歲。
他二十歲開始接手傅家,第一年便自創星臣,星臣能短短數年發展成龐然大物,耗費了多少心力隻有他自己知道。
那時他忙事業,大部分時間都在出差,家裡很多事情他都沒精力留意,也都不是第一時間得知的。
他記得黎梔滿十八歲成年禮前,他連續加班半個月才趕出時間,在她生日前一天飛回國內。
那夜,是周慧琴跟他說的霍家提親的事兒。
她說傅政已答應,而她也已告知了黎梔這件事,黎梔說會考慮考慮的。
當時他很生氣,衝周慧琴發了火,又和傅政鬨的很不愉快,但卻言辭回絕了這件親事。
他本打算第二天告知黎梔這件事,讓她不用擔心,哥哥是不會讓她隨便嫁人,被人欺負的。
誰知翌日公司又出事,他趕著去處理,當晚很晚才回到家。
還沒等他告知黎梔,晚上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後來,他也查過,當晚他喝的酒都是黎梔拿給他的,他房間隻有黎梔能進去。
再加上後來還從黎梔房間丟的垃圾袋裡發現了碎紙包,裡麵也檢測出了藥物殘餘。
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背叛和難過,就以為黎梔是太害怕,為了逃避霍家的提親,逃避嫁給一個殘疾人,才下藥利用他。
現在看來,是周慧琴說了謊。
周慧琴其實根本沒和黎梔提這件事。
“不管是誰,都沒問過我這件事。”黎梔抬手抹掉了眼淚,冷聲說道。
她盯著傅謹臣,又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今天才聽說還有這樣的事!我也最後再說一次,那晚也絕對不是我給你下的藥。”
傅謹臣凝著她紅彤彤的眼眸,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我會再查查那天的事。”
“恩。”黎梔悶哼了聲,低著頭沒再說話。
就在這時,傅謹臣突然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臉。
黎梔被迫看著他,男人深邃眼眸裡有濃到化不開的情緒。
他凝著她,啞聲問道“這四年,很委屈吧?”
聽他這樣問,黎梔剛剛收住的眼淚頓時便又有了決堤之勢。
和剛剛憤懣難過的眼淚不同,這次心酸更多,好似所有的委屈傷痛都要被他輕輕一句話給勾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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