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趕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霍硯白看著黎梔蒼白脆弱的模樣,無比心疼和懊悔,隻怪自己沒早一點點。
也不能讓她受這樣的屈辱和委屈,她一定很害怕。
“沒事,師兄能來就很好了……”
起碼,讓她覺得沒那麼孤立無援。
“是你!嗬,黎梔,你肚子裡的孩子,該不會是他的吧?”
周慧琴盯著扶黎梔起來的霍硯白,緊緊皺起了眉,滿臉都是懷疑。
黎梔攥起拳,怒目盯著周慧琴,冷聲道。
“對,我肚子裡的寶寶跟傅謹臣半點關係都沒有,你就死了你的那條心吧!”
她的果果,是她一個人的。
周慧琴這樣對她,黎梔當然也不能讓她好過。
周慧琴現在最在意她肚子裡的寶寶能不能救小八,黎梔便故意氣她。
氣死她!
“你在說什麼?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這時,男人熟悉的低沉嗓音驟然自門口響起。
黎梔渾身僵住,她緩緩的回過頭。
看到了不知道何時到來的傅謹臣,男人應是急趕而來,胸腔還微微起伏鼓動,周身都是不怒自威的淩冽。
手術室裡,頓時像冷空氣席卷,鴉雀無聲。
黎梔和男人清冷的視線對視,她一顆心被一隻無形的大掌揪扯住,不停攥緊絞殺。
她沒想到,這樣的話,會正好被傅謹臣聽到。
他這個反應,這個眼神可真是可笑。
周慧琴不相信她,難道連他也真的在懷疑果果不是他的骨肉嗎?
還是,周慧琴的所作所為,當真是他默許的?
黎梔沒力氣分辨了,既然聽到了就聽到了吧。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衝著傅謹臣倔強的揚起唇角道。
“好啊,我再說一遍。傅謹臣,這孩子本就不是你的,你滿意了嗎?!”
傅謹臣額角青筋驀的凸起,帶著他鋒利眼角愈發像利箭般冷銳。
“謹臣!你都聽到了吧!?她自己都親口承認了!她簡直是不要臉至極……”
周慧琴在巨大的震驚之後,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她快要氣死,尖利著聲音開口。
隻是,她的話沒說完,男人便沉聲打斷。
“住口!”
那聲沉喝,和他鷹隼般嗜血的眼神,嚇的周慧琴臉皮都抖了下,聲音若被割斷,戛然而止。
傅謹臣已邁步走進來,朝著黎梔靠近。
黎梔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卻立刻扶著霍硯白按著腹部傷口起身,道。
“師兄,扶我走,我想離開這裡。”
她現在渾身都沒什麼力氣。
霍硯白點頭,立刻扶著黎梔的手臂給她借力,又一手環過她的肩膀。
傅謹臣看著黎梔對他避若蛇蠍,卻全心依賴霍硯白的模樣,眼底卷動著戾氣。
他擋住了出去的路,黎梔抬頭看他。
“羊水抽完了,你們想要的已經拿到了,我還不可以走嗎?
還是,想等dna鑒定出來,索性直接在這裡拿掉我的孩子,才肯罷休?”
她臉色蒼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渾身都是包裹的尖銳。
傅謹臣觸碰到她的眼神,心裡若有千萬根無形的針綿綿密密的紮了進去。
他雙拳陡然緊握,薄唇微動,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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