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琴大怒的繞過茶幾,追上前。
“逆子!你趁著你父親出差在外,就是這樣對待忤逆母親的?你給我站住!”
傅謹臣腳步卻未停,背影都透著冷漠。
周慧琴衝上前,拽住了傅謹臣。
見他是動真格的,周慧琴有些慌起來,變幻了表情,紅著眼悲戚的道。
“謹臣,我是你媽啊,媽媽能害你不成?
你自己想想,你跟黎梔是不是一直都在避孕,黎梔先前懷了孩子,為什麼遮遮掩掩的,還要出國?
還有現在,媽給黎梔熬的補湯,她不肯喝,媽還打聽到她竟然加入了什麼舞團,要在孕期登台跳舞!
她這分明是想把肚子裡的孩子給跳掉,她這麼可疑,媽想查清楚有什麼不對?
媽不能讓她騙你啊,今天在手術室,她自己也親口承認的,孩子不是你的……”
傅謹臣雙拳微攥,俊顏沉鬱,到底聽不下去了。
他緩緩轉頭看著周慧琴,薄唇牽起冷嘲弧度,道。
“母親到底是在意我被騙,還是在意這個孩子能不能和小八匹配成功?母親覺得我是傻子,分辨不清楚嗎?”
若周慧琴真擔心兒子被戴綠帽,在意他的感受,豈不應該先幫著遮掩,將對他的傷害降到最低?
周慧琴可不是這樣的。
她根本隻在意孩子能否和小八配對成功,她的憤怒,也是擔心孩子真不是他的,小兒子便又沒了得救的希望。
周慧琴被男人鷹隼般犀利的目光注視著,神情僵硬,心虛至極。
她緊張舔唇掩飾,“謹臣,你不能這樣想媽媽,你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怎麼可能不在意你?
就算媽是為了言寶,可言寶也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啊,你這個當大哥的就不想言寶儘快配對成功,儘快好起來嗎?何至於讓你的孩子跟小八做個配對,你就這樣大怒!”
周慧琴越說越大聲,越理直氣壯。
傅謹臣看著她毫無愧疚和歉意的模樣,即便對母愛這種東西早就已經嗤之以鼻,卻還是陡然覺得寒意透骨。
他眼尾冷嘲挑起,驀的輕笑了聲,偏頭靠近周慧琴,沉啞著聲音道。
“從我出生到現在,你可有一天將我當成你的孩子?
難道在你眼裡,我不是害死了你三個孩子的索命鬼嗎?
所以,你見不得我過一天的安生日子,也不可能善待我的妻兒。不是嗎,母親?”
傅謹臣的聲音很平靜,但聽到周慧琴的耳中卻如同炸雷般。
將這麼多年粉飾的母子親情粉碎的一乾二淨。
他的目光涼薄嘲諷,更像一把劍犀利的拋開周慧琴的心。
周慧琴渾身一顫,拽著傅謹臣的手脫力,她麵色也難看非常,捂著心口朝後退了一步,跌坐在了地上。
“不是的,我不是!我不是那樣想的,你怎麼能這麼想媽……”周慧琴喃喃說著,不停搖頭。
她的聲音又陡然尖利起來,“不!錯的是你們!就因為黎梔那小妖精受了一點點委屈,傅謹臣,你就這麼來誅我這個親生母親的心嗎?!你這個逆子!外麵人說你涼薄寡恩,心狠手辣,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傅謹臣早已收回目光,大步出了彆墅。
身後的謾罵聲隱約傳來,他腳步未停,離開了馨園。
外麵,陰雲密布,天幕不見一絲星光。
傅謹臣身影莫名孤寒,他想,這世界上若是母子間也有孽緣的話。
他和周慧琴,應該便是本就不該成為母子的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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