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此刻心裡在想什麼,也不知他的本能反應代表著什麼,但她心裡也因為掌心抓住的空氣而空了下般。
傅謹臣也似覺察到反應過激了,他轉頭看向黎梔,眸光沉邃的道。
“你去外麵等我,好嗎?”
他應該是覺得她呆在這裡隻會讓白夫人情緒更激動。
黎梔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轉身便出去了。
她關上病房門時,看到傅謹臣抽了濕紙巾,俯身去低聲安慰白夫人。
而金彤亦然,他們一左一右守在白夫人病床的兩邊兒,倒好像圍著父母儘孝的一對夫妻。
黎梔動作頓了下,才關上轉身。
豈料她回頭,竟然看到了白震庭。
“伯父。”
黎梔恭敬的點頭打招呼道。
白震庭兩鬢斑白,大概是也被生活所累,眉心有極重的川字紋。
他和傅政應該是同齡,但顯得老十歲般,但身上一樣有很重的威嚴感,不說話盯著人看時,有些嚴厲。
他沒應黎梔,沉著臉看向黎梔的右手,說道。
“傅白兩家定過娃娃親,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早晚是會燙手的。”
黎梔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婚戒,鑽石璀璨奪目,是傅謹臣給她重新戴上的。
白震庭說著話時,盯著那婚戒。
黎梔並沒把手收回或遮掩,大大方方的展示著道。
“這婚戒是奶奶幫我們選的款式,我老公親手幫我戴上的。星星姐的事情,我也很遺憾,但伯父年長,當也明白,人要活在當下。”
當下,她是傅謹臣的太太。
多年前的娃娃親,再提豈不可笑?
黎梔說著朝白震庭又點了點頭,禮貌讓開了道,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白震庭看著她的背影,“年輕人,話也不要說的太滿。”
黎梔沒回頭,加快了腳步。
而她從衛生間出來,站在盥洗池前洗手時,金彤也走了進來。
“傅太太,你還好吧?”
黎梔朝她笑著搖頭,“我沒事,你怎麼也出來了?”
“哦,那個白先生來了,他讓我先出來,大概是想自己勸勸白夫人吧,白夫人很聽白先生的話的,我看白先生也是講道理的人,傅先生又態度那麼堅決,傅太太你就放心吧。”
黎梔抿唇,問題是,白震庭好像也和白夫人是一樣的態度。
白氏夫婦都不能體諒的話,傅謹臣就算和她順利舉行婚禮,大概心裡也會很沉重的吧。
見她笑意勉強,金彤倒上前一步拉著黎梔的手,說道。
“傅太太真的彆擔心,我又不是真的白洛星,大不了我就跟白夫人說我已經結婚了,都有孩子了,這樣的話,她總不能再勉強傅先生的吧。”
傅謹臣之前安排金彤假扮白洛星,就隻是不想讓白夫人抱憾而終。
畢竟是假扮的,是謊言,便想著牽扯的人越少越好,也沒跟白夫人說金彤結婚生子的事情。
還給金彤編了個不錯的身份,說她當年被人救了,隻是發燒失去了記憶,但救她的那家人卻收留了她,對她很好。
現在再說結婚生子了,就顯得突兀了。
黎梔衝金彤搖頭道“你彆擅做主張,要是弄巧成拙讓白夫人懷疑就麻煩了。”
金彤點頭,“那要是需要我怎麼配合,傅太太就告訴我。”
黎梔衝她道謝。
兩人說著話,都沒看到盥洗室外的地板上有人影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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