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倒抽一口冷氣,她攥著拳,伸手便朝男人那張無恥至極的俊顏打了過去。
可他抬手,攥住了她的細腕子。
男人用力,黎梔被迫俯身,半個身子被拽的貼在車身上。
她憤怒的雙眸灼紅,男人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黎梔,你彆忘記,你大哥還在醫院裡躺著,離了婚,我便沒義務再管他,更沒義務重金為他請治療團隊。”
黎梔全然沒想到,他這時候竟拿大哥威脅她。
大哥前段時間才對新的治療有了極好的反饋,顯然,傅謹臣是算準了,黎梔不會這時候放棄。
黎梔喘息著,“我可以負擔醫療團隊的錢……”
“黎梔,我缺那點錢?我不是在給你選擇!上車,跟我回去!”
“卑鄙無恥!”
她怎肯?低頭便用力的咬住了傅謹臣的手指。
她一點都沒留情,用儘了全身力氣,恨的要將他手指咬斷。
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傅謹臣卻一動未動。
男人輕嗤道“我一向不擇手段,隻是從前沒把手段用在你身上!黎梔,不想你大哥失去最後的希望,就乖乖上車!”
黎梔卻抬起頭,推開傅謹臣朝後退了好幾步。
她伸手抹掉唇角血跡,“傅謹臣,我大哥若知道你拿他來威脅我,也不會希望我因他而屈服!”
今天她勢要離婚。
大哥的事兒,回頭再求求老太太,黎梔相信老太太不會不管的。
傅謹臣沒想到她寧肯放棄她大哥的治療,都要離婚,男人眼角猩紅,指骨被捏響。
黎梔拿出手機,顫抖著手撥打出一個電話。
是她之前出售歌曲版權時合作的經紀人靜姐。
“靜姐,今天星臣集團傅總大婚,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聽說了,但是人家沒宴請媒體,聽說辦的很低調,都不知道新娘是哪位幸運的女孩呢,怎麼?你有消息?”
果然,婚宴鬨成那副鬼樣子,網上半點風聲都沒有。
傅謹臣隻手遮天的本事,黎梔佩服。
“我就是那個新娘,但我和傅謹臣已隱婚兩年多,今天婚禮沒辦成,我們要離婚,這可是大新聞,靜姐有相識的媒體若想要這個頭條,請他們抓緊時間過來。”
黎梔說完,不顧手機那邊已經震驚到石化的靜姐,掛了電話。
傅謹臣坐在車裡,自然也將女人的這通電話聽的一清二楚。
男人臉色已陰沉的猶如被人潑了墨般。
矜貴從容的男人也終於撕破他的偽裝,拉開車門下了車。
“黎梔,你好的很!”
“傅總,我這張嘴等會兒對媒體說點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若是傅總想星臣股票大跌,想你保護的什麼白小姐,蘇小姐的被打上小三小四的標簽,您儘管糾纏。”
威脅,不是隻有他才會的手段。
傅謹臣看著女人決絕的模樣,心中一慟。
“嗬,還真是家養的貓兒,撓人最疼!可我傅謹臣想要的也沒有得不到的!黎梔,你以為我會放任你見到媒體嗎?”
傅謹臣說著抬手,大掌按在了黎梔的後頸上。
黎梔一僵,眼底猩紅。
“傅謹臣,彆逼我恨你!”
傅謹臣卻俯身,在她耳邊,“那便恨我,由愛生恨,至少證明你愛過我!你我之間,不存在陌路!”
黎梔瞳孔微震。
後頸卻在這時傳來痛感,傅謹臣不知往哪兒狠捏了下,黎梔身子一軟,往後仰倒。
暈迷前,她看到漫天的雪,還有男人似灼著烈火的眼眸。
十四年前,他是天使拯救她。
十四年後,他若惡魔囚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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