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都不期待和他重逢,不想他來打擾她。
這個認知讓傅謹臣心口發沉,像壓著塊巨石。
他不敢再直視女人,倉促點了下頭,粗啞道。
“謝謝你能和我說這些,但即便她能很好的照顧自己,我還是希望能陪伴在她和孩子的身邊……”
男人低下頭,又忙碌起來。
他眼底微微發澀。
這該死的美瞳,好像不太合適,無比磨眼睛。
黎梔見他低落,隻以為他是因無法陪伴妻子而難過。
她對時刻惦記著妻子,想要分擔妻子辛苦的男人很欣賞,便又笑著說。
“雖然不能近距離照顧您太太,您如果能經常給她打電話關心,寄東西給她驚喜,也是一種很好的陪伴啊,相信您太太是能感受到您的那份心的。”
傅謹臣再度抬眸,看著笑意盈盈的女人,驀的問道。
“太太您的先生陪在您的身邊嗎?還是,他也是常常打電話關心您?”
黎梔一愣,笑意收斂。
“太太彆誤會,我沒有打聽您**的意思,隻是想問問,如果您先生也不在的話,他會寄些什麼禮物是您。”
傅謹臣直直盯視著黎梔,但這次黎梔卻沒看他。
她顯然一下子不高興起來,紅唇抿起,然後失了談興般,紅唇微動,說道。
“他死了。”
極淡的三個字,從她唇齒間吐出。
卻似三柄利劍,直直朝著傅謹臣的胸腔捅進來,血刺呼啦的疼痛感蔓延全身。
原來,在她心裡。
他傅謹臣,已經等同死了嗎?
還是,她是希望他像死了一樣,不要再出現在她的世界裡?
他被修飾掩蓋的麵孔都有些泛白,他聽到自己用克製緊繃的聲音道。
“很抱歉……”
黎梔搖了下頭,“沒關係,但不能給你提供參考了。”
她言罷又禮貌點點頭,轉身離開,進了房間。
傅謹臣凝著她的身影消失,目光卻久久不能收回,喉結乾疼的滾了滾。
直到麗薩走過來,“什麼問題?”
男人迅速收回視線,加快手中動作,淡道。
“壞了兩個零件,馬上替換好。”
他很快處理好,又將壁爐燃起。
黎梔都沒再從房間中走出來,傅謹臣離開時,腳步有點沉重。
之後的兩天,他都沒再出現,黎梔的生活也一切如常。
傅謹臣就那樣不遠不近的看著她,他知道,清晨,她會在落地窗邊做瑜伽。
陽光很好的午後,她會帶著食物出門喂鎮上的流浪貓,到湖邊去散步。
她也很受鎮子上小孩們的歡迎,孩子們看到她會歡笑著跑過去,圍著她跳舞唱歌玩鬨。
傍晚,相熟的四五個小孩還會跑去敲她的門,聽她圍爐給他們講東方神話故事。
她很會講故事,他們嘰嘰喳喳離開時,總是驚歎連連。
晚上,她會裹著厚衣服到院子裡仰望星空,偶爾,還會點兩根仙女棒自娛自樂。
相比他的焦躁煎熬,她怡然自得,已經樂不思蜀。
“三少,我們已經來了三天了,難道您要一直這麼躲著太太?
今天陳秘又打電話來催了,您總得帶太太回去啊。”
下麵彆墅裡燈光再次熄滅時,雷淵頭疼的上前衝站在陰影處要化成望妻石的身影說道。
最近的傅謹臣,反常的像被魂穿了,把雷淵都給搞得也快抑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