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客廳裡是長久的靜寂。
傅謹臣下頜緊繃,深眸晦暗。
他沒有應聲,白夫人也徹底失望,身子晃了晃。
白洛星發出壓抑的嗚咽聲,白夫人絕望的低下了頭,她衝警察道。
“我能不能進去換件衣服?起碼讓我體體麵麵在我丈夫女兒麵前走出家門。”
她身上穿的是件居家睡裙,很單薄。
一般犯人不掙紮逃脫,配合拘捕,這樣的要求警察並不會刻意為難。
但傅謹臣在這裡,辦案的警察不敢擅自做主,看向傅謹臣。
傅謹臣微微蹙眉,白震庭滄桑哽咽道“謹臣,你要我給你下跪嗎?”
傅謹臣到底衝警察道“你們自己定奪。”
警察收起手銬,“抓緊時間。”
白洛星忙抹掉眼淚上前撫著白夫人,“媽,我幫您。”
白夫人卻拍拍她的手道“讓你爸爸陪我吧,怕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跟他單獨相處了。”
白洛星又痛哭起來。
白震庭扶著白夫人,兩人朝房間去。
傅謹臣看了領隊的警察一眼。
那警察跟上去,又打了個手勢,示意另外兩個警察出去嚴守窗戶。
白震庭和白夫人像沒所覺,說著話。
“你要給我挑身好看的衣服。”
“好,等會再給你梳個頭,梳我們第一次見時,你那發辮好不好?”
傅謹臣看著兩人背影,眼神複雜。
白父白母感情好,白家的家庭氣氛一直都很溫馨,小時候他很喜歡呆在白家。
他在周慧琴身上感受不到母愛,反倒是白夫人這個乾媽,很多時候做的比周慧琴都好。
這些年,他對白夫人的敬重親厚都是真的,但卻沒想到白夫人會做下這樣殘忍狠毒的事。
傅謹臣看向樓梯那邊的眼眸,無比晦暗。
他垂眸衝黎梔道“累了嗎?我先送你回去。”
黎梔確實是有些累,但她並不需要傅謹臣送她,她搖頭道。
“謝謝你,我自己可以回去。”
傅謹臣還和她十指緊扣著,黎梔低頭,示意男人放手。
傅謹臣卻握著沒放,“你準備住哪兒?那讓雷淵送你。”
黎梔抿唇,但見傅謹臣已做出退讓,知道自己沒另外的選擇,便道。
“我去……”
然而,她的話尚未說出,樓上便突然響起哭喊和喧嘩聲。
分明是出事了。
“雷淵!看好她。”
傅謹臣俊顏微變,沉喝著讓雷淵上前。
接著,他鬆開黎梔,邁步便衝上了樓,還站在旁邊哭泣的白洛星也抹著眼淚跟了上去。
黎梔皺著眉,心頭微沉,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樓上,傅謹臣衝到主臥門口,房門是開著的。
他一眼便看到了屋中情景,白夫人並沒換衣物,她躺在床上,臉色僵硬扭曲,枕邊還有一癱白沫。
旁邊丟著注射針管和一封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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