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心裡最難堪最不願麵對深埋的情緒,被他生生撕裂傷口,血肉模糊的掏出來。
她憤悶盯著他,“傅謹臣,你太自作多情了!”
“你拒絕我的吻,卻不厭憎我的吻,我有判斷力。”
男人冷嘲又殘忍的揭露她。
哪怕疼痛,哪怕窒息,他都要喚醒她對他的愛。
他的態度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變過。
可笑她還以為他答應離婚是想通了,真的放她自由,不再糾纏了。
黎梔小臉一瞬蒼白,她幾乎絕望的看著傅謹臣。
她唇瓣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傅謹臣輕撫她涼冰冰的小臉,“你要離婚,要果果撫養權,要自由,我都答應你。
但你也要給我點回應,讓我知道我這麼做是對的,而不是適得其反,讓你離我越來越遠!”
他適當的放手,是為了重新得到她,而不是讓她真的遺忘他,跟彆的男人跑的。
黎梔看著他霸道偏執的眼神,眼圈漸漸灼紅。
傅謹臣撫著她泛紅的眼尾,輕聲道:“梔梔,離了婚,我們就把之前的不愉快統統都掩埋。
我們重新開始,這一次換我來追求你,從戀愛開始,好嗎?”
追求,戀愛……
這樣的詞,太過美好了。
尤其放在傅謹臣這樣的男人身上,放在自己癡戀那麼多年的男人身上。
像個最甜的蜜果,誘人。
黎梔啞然,那些拒絕的冷言冷語,像被封禁在舌尖,說不出口。
她想到他在她和果果最危險最需要時,從天而降,守護他們母子。
想到果果胎動時,他震驚愉悅的像個孩子。
她心裡並非毫無觸動,可她是個眼裡半點砂礫都容不得的人。
他捂出的那點暖,終究支持不住她再一次的飛蛾撲火了。
半響,她還是衝傅謹臣搖頭。
“三個人的感情真的太擁擠了,你辦不到不管白洛星,不是嗎?”
傅謹臣一瞬沉默下來。
黎梔並不意外他會這樣,她自嘲笑了下,道。
“那天瑤瑤當著我的麵,跌下樓梯,我便體會到悔恨自責的滋味了,就像我這輩子都沒辦法不管瑤瑤的事情一樣,你也不可能漠視白洛星的,這就是個死局,我不想每天都活在三角關係裡,永遠伴隨著糾纏,防備和猜忌生活。”
白夫人都死了,可死了媽的白洛星,依舊不肯放過傅謹臣。
傅謹臣也要負責白洛星一輩子,沒有女人能接受自己的男人管著另一個人女人一輩子。
尤其那個女人對這男人還一往情深,勢在必得。
“傅謹臣,算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彆再打擾我了行嗎?”
傅謹臣凝著女人黯淡的小臉,眼前卻晃過剛剛她和簡雲瑤他們在一起時,整個人都愜意放著光的模樣。
他嗓間似被硬塞了一把砂礫,研磨出艱澀的疼。
他凝著她又蓄滿眼淚的眼眸,問道:“如果隻是因為白洛星,我送她出國呢?”
黎梔怔愣住,心臟猛的收縮了下,接著不受控製的跳動著。
但她已經不敢讓自己輕易抱期待了,她平緩著呼吸,看著傅謹臣。
“那就等你處理好白洛星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