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剛告訴她,在他的記憶裡,他們的初遇要更早。
早在她有記憶前,他便已銘記了她。
曲子在靜謐的病房中流淌,黎梔心口被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鼓脹著。
好似她丟棄掉的東西,又在被他一點點的撿拾。
好似他們的位置互相調換了,他在等她回頭。
良久,她才邁步走過去,在病床邊兒坐下。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黎慕遠,黎梔臉頰緋紅,赧然笑了下。
“大哥,你會不會都聽見了?對不起,吵到你了吧?”
“你肯定在取笑我,都當媽媽了還這麼愛哭。”
“大哥,怎麼辦?我好像還愛他,我該再相信他一次嗎……”
*
車裡。
傅謹臣神情冷漠,坐在後車座,沉聲吩咐開車的雷淵道。
“黎勇的事,查出異常了沒?”
雷淵搖頭,從中央後視鏡看了男人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雖然傅謹臣麵無表情,神情無異,但他莫名感覺傅少心情不怎麼好。
但按理說,剛剛見過太太,還單獨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不應該啊。
“沒有異常,兩個多月前那場鋼架倒塌的事件沒發現特意安排的痕跡,十四年了,之前經辦黎勇案件的獄長和獄警好多都調崗了。
現在新獄長是去年才從南城調來的,並不清楚黎勇和您的關係。而熟知黎勇這件事的田科長前段時間舊傷複發,在家中休養,所以消息才沒能及時傳遞到您這裡。
前天新獄長打了電話過來致歉,說是他工作疏漏了,想看您時間允許時,請您吃個飯當麵賠罪……”
雷淵彙報著,就目前查到的隻能說黎勇挺幸運,倒沒發現異常。
“還要繼續查嗎?”
傅謹臣閉上眼睛,冷聲道。
“不查了,黎勇偽造親子鑒定,當年他對梔梔做的那些便不是家暴了,直接動手吧,這次讓他把牢底坐穿。”
當年黎勇傷害黎梔的證據,照片傷情鑒定,人證這些傅謹臣是都有留存的。
隻是因為家暴量刑太輕,才設了彆的套把黎勇送了進去。
現在黎勇根本不是黎梔親生父親,當年便也不是家暴而是蓄意傷人,殘害兒童。
傅謹臣要讓黎勇繼續為當年的所作所為再做一次牢。
“明白了,我等下便親自去處理。”雷淵應聲。
傅謹臣睜開眼眸,“送進去前,好好審審他。還有,去查梔梔的身世。”
“太太出生那家醫院八年前倒閉了,醫務人員早便流散,怕是需要些時間。”
雷淵應道,傅謹臣抬手揉了揉眉心,隻道。
“這件事先彆告訴太太。”
他想先找到黎梔的家人,看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告訴她。
黎梔在蘇家和黎家都受了太多苦,若她的親生家人也不好,他不想她再受傷一次了。
雷淵應了,他將傅謹臣送回公司,便去處理黎勇的事。
本以為很簡單,因為之前便派了個保鏢在暗中盯著黎勇。
可誰知道他抵達時,那保鏢竟暈倒在地,黎勇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