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您說的對,我從前確實有做的不妥的地方,傷了太太的心,現在已經追悔莫及了,您老是過來人,和老夫人的神仙愛情哪怕是雲城都在傳唱,實在叫人羨慕,我敬您一杯,您老教教我?”
傅謹臣端起酒杯,南老爺子早年走南闖北,是個豪爽愛酒的。
見此點點頭,跟傅謹臣碰了一杯道。
“態度不錯,算你有慧根。”
兩人碰了一杯,關係便似親近了不少,南老爺子竟然真跟傅謹臣嘀咕起他的夫妻相處之道來。
黎梔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她忘記了,傅謹臣星臣發展的這麼好,並非男人不會交際,而是往日裡根本不需要他費心交好誰罷了。
而這時,傅謹臣突然看過來。
四目相對,男人薄唇微勾,說道。
“老爺子您說的對,夫妻相處的精髓在於溝通,我從前便是和梔梔少了這一環,但分居不代表感情破裂,我還心係她……”
男人嗓音低沉有力,當眾說這些話,竟然也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黎梔卻窘迫極了,簡直恨不能過去捂住他那張嘴。
可偏偏,她心裡又被他輕易掀起了波瀾。
她低下頭,避開了傅謹臣自對麵射來的灼熱視線。
傅謹臣薄唇邊兒的弧度愈深,接著視線一轉,看向了南景棠和南念雯,說道。
“和南老略做交談,便受益匪淺,南總和南大小姐有這樣的長輩效仿,想必感情是很好的,不知何時舉辦婚禮?我和梔梔到時候一定前往賀喜。”
南景棠對上傅謹臣清冷的視線,唇角略壓。
“傅總怕是誤會了,念雯是我妹妹,何來婚禮一說?
倒是傅總,先前一場婚禮鬨的沸沸揚揚,我攜賀禮都在路上了,卻半道接到婚禮取消的消息,真是遺憾,而有些遺憾,是沒有辦法補救彌補的,傅總說呢?”
那場婚禮,是傅謹臣永遠不願再回憶的痛。
想起便懊悔難當,婚禮上他給黎梔的痛苦和難堪都無法彌補,也是他最大的遺憾。
此刻被南景棠提起,傅謹臣俊顏上遊刃有餘的輕鬆從容被打破,一點點皸裂。
男人俊顏陰沉,眼神卻略顯慌亂的看向了黎梔。
黎梔低著頭,給南老太太夾著菜,沒有給傅謹臣解圍的意思。
那場婚禮也是黎梔心裡最深刻的傷,是一道坎。
這段時間,傅謹臣的體貼追逐,表白彌補,黎梔並非無動於衷,多少次她對他築起的那道心牆都在搖搖欲墜。
但想到那場婚禮,所有的勇氣便都成泡沫。
事情是他傅謹臣乾出來的,這段時日雲城討論的不再少數,南景棠這些話根本不算什麼。
氣氛一時凝滯,傅謹臣捏著酒杯的指骨微微發顫,男人仰頭將杯中酒水飲下,嗓音微啞道。
“南總說的對,有些遺憾無法彌補,但未來永遠比過去重要,遺憾也會教人更懂珍惜!”
黎梔聽著他說會更珍惜,手指不自覺的攪緊了垂落的桌布,眼底氤氳一片。
這時,南念雯卻忽而驚聲道:“啊,傅總怎麼受傷了,流血了……”
黎梔抬頭,看到傅謹臣的薄唇邊露出一抹血色。
那分明是先前在車上她咬破的,剛剛男人飲酒時,情緒微微失控,不自覺酒杯壓唇太用力,破口被碾開血便又流了出來。
那個位置,懂的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