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臣從進來開始,他就沒提過黎勇的名字。
但白洛星反應極快,她看向白震庭,“是我爸,關心梔梔,昨天出事後,就讓人去打聽了。那個黎勇昨天不是也送過來搶救了嗎?”
白震庭沉聲道:“是我告訴星星的,傅謹臣,你若有疑慮,覺得這件事和白家有關係,你就拿出證據,你報警讓警察來審問,你讓我白家無話可說!若不然,你必須給星星道歉!”
白震庭知道傅謹臣沒有證據,他若真有什麼證據,也不會獨自站在這裡了,早該讓警察上門了。
所以,白震庭格外鎮定,他也格外義憤填膺。
傅謹臣盯著他們,冷聲道:“我是沒有證據,但昨晚黎勇動手,蘇婉雪正好摔倒難產,我被引開,這一切難道不會太巧合了嗎?”
黎勇剛剛出獄沒多久,黎勇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力。
隻可惜,剛剛他那樣逼問黎勇,黎勇是真的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
那個人隻是提供給黎勇錢財,藏身之地,協助黎勇,但卻從未露過麵。
背後之人非常謹慎,和黎勇的交易來往也都是轉了幾道彎兒。
但他也不是一無所獲,隻是還需要多一點時間查。
“謹臣,看守蘇婉雪的保鏢都是你的人,蘇婉雪摔倒真的隻是意外而已,你怎麼能因為這個就無端懷疑我呢?”
白洛星難以置信的質問道。
她身子搖晃,本就傷了聲帶,此刻一哭,聲音更加粗嘎難辨。
她捂著脖頸,默默垂淚,又道。
“我都已經答應要出國了,你還想怎麼樣?你實在太過分了,難道你把我找回來,就是為了這樣折磨我嗎?就算你深愛黎梔,也不能這樣傷害我啊,我的心也是肉長的……”
傅謹臣看著她,冰冷的眼神似有緩和,像是被她的表現說服了。
男人略閉了下眼,道:“若事情查清楚,確實和白家無關,我會賠罪。但做過的,就不可能天衣無縫,若我找到證據,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轉身出去,病房門關上,白洛星腿一軟,直接又倒在地上。
她抬起頭,驚慌看著白震庭。
“怎麼辦?他懷疑到白家了……”
白震庭卻很鎮定,冷笑了聲,坐回病床上,彈了彈病號服上的血汙,打斷白洛星道。
“慌什麼!他懷疑到白家是他忘恩負義。白家被他害的家破人亡,他怎麼有臉懷疑!讓他去查好了,這件事跟我們白家有什麼關係?”
傅謹臣回到黎梔的病房時,已是半個小時後。
他才剛剛要打開病房門,裡麵的人應該是聽到了動靜,病房門驀的打開了。
傅謹臣微愣,看著門後站著的身影倏然握緊了雙手。
是黎梔。
她身上穿著一套黑色長裙,套著黑色長款風衣,束了腰帶,還戴著黑色禮帽,被簡雲瑤扶著站在麵前。
一身黑色將她小臉映襯的愈發蒼白,毫無血色。
她懷著果果的時候就四肢纖細,現在穿著風衣,身體顯得空空蕩蕩般。
是喪葬的打扮。
傅謹臣臉色微變,蹙眉沉聲道:“你這是乾什麼?!誰讓你下床的!”
他上前了一步,下意識的彎腰想要將女人抱回去。
黎梔抬起手,退後了一步,嗓音清冷的道。
“彆碰我,我們現在去下民政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