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你瘋了嗎?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我!”
他怒喝,沉聲叫護士,又拿棉簽給她按壓止血。
黎梔無悲無感的靠著床頭,冷眼看著他憤惱又焦急的模樣。
她沒任何報複的快感,心裡麻木極了。
“傅謹臣,這不就是你要的嗎?是你一直在逼我,我倒希望我瘋了,那樣就不用再麵對你了。”
她聲音也沒什麼情緒,平鋪直敘的讓他心驚。
他臉色一白,英挺眉目間滲出了冷汗。
他想,她可真是心狠啊。
她是知道他心中在意她,才拿自己當武器來對付他的。
她已經對他的愛不屑,甚至肆意踐踏。
傅謹臣俊顏陰沉不定,片刻,他陡然攥緊她的手腕,猩紅的眼眸逼視她,冷道。
“黎梔,黎勇死了,但黎勇背後的人可猶不可知,你若想給果果報仇,就得乖乖的呆在這裡,在我身邊!”
黎梔並不知道黎勇死了。
她以為她得救,南老爺子報警,黎勇被抓了起來。
她睫毛眨動了下,灰暗的眼眸漸漸燃起憤恨尖銳的光,盯著傅謹臣。
“你什麼意思?”她聲音因為恨意而緊繃顫抖。
她沉浸在失去寶寶的悲痛中,沉浸在自己錯信錯判的自責裡,根本來得及細想。
她真的以為,黎勇是害怕再進監牢,放手一搏想綁架她勒索錢財。
可現在想來,單憑黎勇怎麼能做成這麼大的事兒!
“當時車上好像放置了信號屏蔽器,還有醫院那通通知我大哥病危的電話……”
黎梔想到當晚在車上,吳峰是企圖聯係過傅謹臣的,但手機打不通。
她當時還以為是天氣原因造成的,但當時她逃出車子,傅謹臣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顯然是車上信號屏蔽了,還有那通護士的電話。
黎勇當時應該已經在半路等著動手了,那通電話不可能是黎勇打的。
“是不是白家!一定是白家人乾的對不對!”
黎梔緊緊攥著傅謹臣的手臂,眼底被憤恨的血色一點點侵染。
她就隻能想到白家。
白家那麼痛恨她,恨她擋了白洛星的路,更恨白夫人因她而死。
在n國他們沒得手,便籌謀了更陰險的一場綁架,借刀殺人。
當晚,傅謹臣還那麼巧的,被白洛星叫到了郊外去。
除了白家,再無它想。
黎梔想到今天在醫院育嬰室外看到白洛星的模樣,她恨自己現在才反應過來。
她當時不該煽白洛星一個耳光的,她應該直接捅白洛星一刀!
“是白洛星!她今天甚至穿著喜慶的紅色,她是在我麵前慶祝,慶祝她的勝利!”
黎梔渾身都在顫抖,情緒激動至極。
傅謹臣本不想告訴她這些,醫生說她不適合情緒過度,可她那副心如死灰般的消沉自抑的樣子卻讓他心慌。
他想如果仇恨能激起她的鬥誌,能讓她保重自己,那便讓她痛恨。
他想,至少他們還有同樣的仇恨,同一個敵人。
可下一秒黎梔卻陡然推開了他,她眸光悲慟又充滿質疑,喃喃道。
“我好蠢竟然問你這些,如果真是白家乾的,你怕隻會包庇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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