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低啞,然而黎梔卻沒任何回應。
她的沉默,可能也是最好的回答。
傅謹臣在臥房呆了許久,因為他知道,等她醒來,他可能再也沒有這樣和她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了。
雷淵在外麵等待,傅謹臣出來,雷淵便跟著一起進了書房。
“三少,您還是先休息下吧……”
雷淵看著傅謹臣,目光擔憂。
雖然傅謹臣看起來神情無恙,脊背挺直,腳步沉穩。
但雷淵總覺得他像已經繃到極致的弓,隨時要折斷倒下。
身體本就有內傷,可卻根本沒有得到過休息。
“無礙,查的怎麼樣了?”
傅謹臣走到書桌後坐下,抬手揉了下眉心問道。
“陸陽的手機依舊沒找到,但查到通話記錄,顯示最後一通電話是他女友打給他的,按時間顯示,他應該就是接到這通電話後偷溜出去的。”
陸陽就是和小八骨髓匹配的那個捐獻者。
“繼續往深裡查!”
“三少,您是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他不是意外溺水?而是被人所害?”雷淵問道。
傅謹臣若有所思,道:“談妥捐獻條件後陸陽一直很配合,那晚怎會突然偷溜出去呢?他不會遊泳,大晚上出去也該避開湖邊,偏偏又是溺死的。”
“確實很蹊蹺,若陸陽真是被人所害,那背後之人就是在拿大夫人當槍使。”雷淵點頭。
傅謹臣雙眸微微眯起,“不錯,若如此,那這人必定得先知道梔梔羊水穿刺,周慧琴偷偷給小八做了配型,且還配型成功了。”
而黎梔就隻做過一次羊水穿刺。
那次,他趕過去,親手摔了醫生的針管,可現在才知道,當時醫生抽了兩份。
另一份在他趕過去前,已經被那醫生妥善放好了。
因為羊水做配型太麻煩,準確度也遠不如臍帶血配型,當時周慧琴想著多抽點,也能多做幾次配型。
配型的事,周慧琴是偷偷做的。
配型成功,周慧琴說她沒告訴過任何人。
那背後人又是怎麼得知的?
“當時太太被抽羊水,便是蘇婉雪使得壞,蘇婉雪這段時間一直是在白家的地方關著。”
雷淵聲音發緊,皺眉又道:“三少,您是不是還在懷疑白家?”
窗外天徹底亮了,晨光灑進來,映在傅謹臣側臉上,卻也沒柔化男人冷冽沉鬱的麵部線條。
他眼底被陽光一照,刺目的紅,“昨天,梔梔過去,白家的準備太充分了!”
白家分明是算準了黎梔過去是尋仇的,早設好了套,對付黎梔。
若真的隻是周慧琴所為,白家一無所知,又怎能這樣心虛提前準備。
“去查清楚,羊水配型的事,周慧琴有沒有說漏嘴過,還有那個配型醫生接觸過可疑的人沒有。”
傅謹臣沉聲吩咐完,雷淵轉身,他走了兩步又回頭勸道。
“三少,您休息下吧,眼睛都熬紅了。”
雷淵出去,傅謹臣閉了閉眼眸,站起身點了一支煙,卻也沒去休息。
他想黎梔該醒了,她醒來還不知又是什麼情況,他心中擔憂,這時也睡不著。
然而,黎梔沒醒。
她一直昏睡著,超過一天一夜,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已經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