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眼前晃過寶寶和一些殘肢病變器官之類胡亂丟在一起的畫麵,她雙眸通紅。
她猛的推開霍硯白,用力捂住耳朵,往後縮。
“你閉嘴!彆說了,我求你彆說了!”
霍硯白見她情緒失控,眉心蹙起,鏡片後的雙眸卻閃過暗色,他傾身拍撫著黎梔顫抖的肩背安撫道。
“好,我不說了,但梔梔你必須要接受現實了,我說這些雖殘忍,但都是為你好,我那個學心理學的師妹應該還沒離開醫院,我把她叫上來和你聊聊天,她會減輕你的痛苦,幫你儘快走出來的,好嗎?”
黎梔滿臉冷汗,心裡煎熬著,像掉進了焚化爐被煉烤著。
聽到霍硯白說心理醫生能減輕她的痛苦,下意識便點了點頭。
霍硯白打了個電話,他說的那個師妹來的很快。
她來到病床前,像朋友般親和的朝黎梔伸出手,笑道。
“黎小姐你好,我叫薑妍,其實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麵了,之前黎小姐昏迷不醒,我便接觸過黎小姐的病情看,我還跟傅先生提出過一些建議,幸而傅先生聽從了我的勸說,讓黎小姐順利醒了過來。”
黎梔沒想到自己昏睡時傅謹臣給她請了心理醫生,聽到是薑妍勸服傅謹臣放手的,黎梔對薑妍多了一點信任感。
她握住薑妍的手,“謝謝你,薑醫生,你坐下說話吧。”
“客氣了,你叫我薑妍便好,咦,這不是我送給霍師兄的喜糖嗎?”
薑妍坐下來,隨手撥弄著床頭櫃上放著的喜糖。
黎梔下意識的也看過去,視線不自覺的順著薑妍的手指移動。
薑妍的撥弄喜糖的動作漫不經心,卻又好似有什麼規律和頻率,黎梔眼神微微恍惚。
薑妍看了黎梔一眼,笑著轉頭,衝霍硯白道:“霍師兄拿我的喜糖借花獻佛呀?我和梔梔單獨聊會兒吧。”
霍硯白含笑點點頭,看了沒什麼反應的黎梔一眼,轉身離開了病房。
他走進電梯時,手機響起。
霍硯白拿出手機看了眼,微微蹙了下眉,接起聽了幾句,便衝那邊冷聲道。
“你彆上來,我現在馬上下來。”
掛斷這種電話,霍硯白直接按了負一地下停車場。
他從電梯出來,朝四周掃了兩眼,看到一道女人的身影,便邁步走過去。
“霍醫生,我……”
女人看到他,眼前一亮,小跑著上前。
“誰讓你找到這裡來的。”霍硯白卻沉聲打斷了她的話。
女人仰著頭,還想說什麼,卻被霍硯白扯住手臂道。
“上車再說吧,我送你回去。”
女人目光落在他被拉著的手臂上,小臉泛紅,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被牽著走向東邊的停車場。
霍硯白和那女人拉扯著走遠,卻沒看到,角落一輛車中,這一幕都被後車座神情冷漠的男人儘數眼底。
傅謹臣眸光冷鬱,收回視線,沉聲吩咐道。
“開車!”
駕駛座上,雷淵拿著手機,衝著霍硯白離開的方向拍了兩張照片。
被傅謹臣催促,雷淵才放下手機,側身看著傅謹臣道。
“三少,這姓霍的前腳才在太太那裡獻殷勤,後腳就跟彆的女人在停車場鬼鬼祟祟,拉拉扯扯的,彆不是腳踏兩條船的渣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