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玻璃碎裂聲響起。
是南家的保鏢在黎梔下車的一瞬間,拿高爾夫球杆重重輪在了傅謹臣那輛車的擋風玻璃上。
擋風玻璃瞬間四分五裂。
黎梔驚了下,卻被南景棠捂著耳朵,帶著轉了個身,並沒看到發生了什麼事兒。
“怎麼了?”黎梔仰頭看向南景棠。
南景棠鬆開她,垂眸薄唇邊兒含著一抹安撫的笑,隻問道。
“你沒事吧?”
黎梔朝他搖搖頭,而這時,傅謹臣也已彎腰從車中走下來。
剛剛玻璃飛濺時,他還坐在車裡,有一些碎玻璃掉落在了他的肩背和衣袖上。
此刻男人走下車,抖落了下身上碎片,方冷眸凝著南景棠。
看到南景棠將黎梔護在身邊,而黎梔也信任依賴的安安靜靜呆在南景棠的臂力範圍內。
兩人一高一矮,竟分外契合般,傅謹臣隻覺心口那股堵著的鬱氣又頃刻堵了回來。
“南總好大的威風。”傅謹臣冷道。
黎梔也是這時才看到傅謹臣那輛邁巴赫,前窗玻璃被敲碎了。
她有些驚愕的抬眸看南景棠,南景棠抬手輕輕的搭在了黎梔的肩頭,同樣沉著嗓音衝傅謹臣道。
“比不上傅總,總是輕易能將人囚困。我隻是太擔心妹妹了,若是反應過激了,還請傅總海涵。”
黎梔本驚訝南景棠的大動乾戈,聽到他說太擔心自己,想到自己先前被傅謹臣囚禁抑鬱的事兒,黎梔頓覺心中一暖。
她主動拉住南景棠的大衣袖子道:“我真沒事,我們回去吧。”
言罷,她又衝傅謹臣看了眼,嗓音輕冷。
“傅少自己動手失禮在先,就彆怪彆人反應過激了。”
傅謹臣胸口堵著的那口氣,變成了千斤巨石,壓的他胸口又悶又痛,滿身落寂蕭索。
是南景棠砸了他的車。
他都還沒衝南景棠說什麼,她倒是先護上彆的男人了。
吃虧的明明是他。
酸澀委屈的感覺,充斥著傅謹臣的胸腔,噎得他薄唇緊抿,半天說不出話來。
南景棠拍了下黎梔的肩膀,“當然,傅總若是需要賠償,也可以聯係我的助理,再會。”
南景棠言罷,護著黎梔朝著他的車走去。
傅謹臣微微攥著拳,緘默的眼神在夜色中注視著南景棠打開車門,仔細護著黎梔上車。
注視著南景棠倒車,偏頭和黎梔笑談著什麼,轉彎很快駛離,他的身影久久未動。
等南家的車都開走,一直縮在一邊兒的陳庭才哀歎連連的上前。
“總裁,我已經聯係了陳叔再開車過來,隻是估計還得一段時間,要不您先進秦少的彆墅待會兒?一會兒車來了,我再叫您?”
看著滿地碎玻璃,陳庭也是替自己總裁憋悶難受。
這叫什麼事兒啊。
忙了一晚上,又是替太太收拾雲小姐白小姐,又是跟四房交惡的,又是帶著太太滿城找人,結果一言不合,車還被砸了,太太還覺得砸的好……
陳庭都有些想勸自家總裁換個人追了,追前妻什麼的難度真是太大了。
可是看著默立著,滿身寂寥感的傅謹臣,陳庭又覺得勸了也沒用。
他禁不住又道:“總裁,我覺得您還是將大夫人和那個該死的霍醫生的事兒,告訴太太吧,太太明顯對您有誤會,若是太太知道其實那晚的事情另有隱情,並非您刻意替白家脫罪,也並非您什麼都沒做,興許太太就不會對您這樣抵觸厭憎了……”
黎梔離開雲城沒兩天,傅謹臣便查到了和霍硯白在醫院停車場拉扯的那個神秘女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