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指著她那滿頭銀絲。
黎梔看過去,眼眶微熱,她離開前,傅老太太頭發還有幾縷黑的,現在瞧著是真一根黑的也難尋了。
“今年特彆流行傅奶奶這樣的銀發,好些人想染都染不出這個效果呢,傅奶奶發量還這麼多,顯得更雍容華貴了,多少禿頭少女都羨慕不來。”
黎梔哄著傅老太太,傅老太太便特彆給她麵子的爽朗笑起來。
傅老太太站了起來,其他的小輩哪兒還能坐得住?
傅政他們都紛紛站了起來,傅臻臻雙膝腫疼,也隻能跟著不情不願的站起身。
此刻,她看著傅老太太和黎梔站在那裡聊的暢快,看著傅老太太那麼熱情賣力的給黎梔抬身價,心裡又酸又嫉。
“什麼啊,一個孤女棄婦,不就是掉了個孩子嗎?就搞得滿世界都欠了她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國公主來了呢,還得全家起身迎她!”
傅臻臻是氣不順的,她也就是那天在包廂裡說了黎梔幾句而已,結果跪的腿快斷了,父母還反目了。
黎梔這個賤人,竟然還敢拿著打胎單子威脅她。
明明就是他們四房受了大委屈,現在奶奶還將他們都叫到了老宅,一起坐在這裡等黎梔。
她甚至是從醫院被強行接過來的,憑什麼?
但傅臻臻也隻敢低聲嘀咕,跟旁邊的母親徐鳳巧抱怨了。
徐鳳巧偏頭瞪了她一眼,道:“你閉嘴,老實點!”
徐鳳巧還是比傅臻臻多點腦子的。
憑黎梔那賤丫頭哪兒能拿得到她和女兒的黑料?還膽敢威脅她們。
肯定都是傅謹臣幫黎梔查的,給黎梔撐腰。
現在這個情景,怎麼看都不像是老太太把黎梔叫回來給他們四房做主賠禮的,徐鳳巧猜想大概是黎梔又要重回傅家了。
真是牛皮糖粘傅家到底了,但傅謹臣非吃回頭草,撿他自己玩爛的破鞋,傅四太太也沒辦法啊。
“媽,大家都在呢,您有話,還是坐下慢慢說吧。”
傅政上前,打斷了傅老太太和黎梔的熱聊。
傅老太太不耐煩的看他一眼,“怎麼,我和梔梔多說兩句話就不耐煩了?”
傅政眉心微沉,拿親媽沒辦法,帶著威壓的視線便落到了黎梔身上。
黎梔也是這時才察覺滿屋子人都站起來了,但她麵不改色。
她笑著扶著傅老太太,隻當沒看到傅政微沉的臉色。
“傅奶奶,今天老宅是家族聚餐嗎,那我是不是來的不巧了,我改天……”
她話沒說完,傅西洲走上前來,他抬手便笑著,親昵的揉了把黎梔的頭發,道。
“小荔枝,好久不見更漂亮了啊,五哥都眼前一亮。單身果然才是最好的化妝品。”
傅謹臣涼嗖嗖的視線射過去,傅西洲非但沒收回放在黎梔頭頂的手,反倒又攬上了黎梔的肩膀道。
“不能光擁抱奶奶啊,五哥也想死你了。”
黎梔便微微轉身,抬手眉眼彎彎的想投入傅西洲的懷抱。
隻是她還沒完全側過身,站在麵前的傅西洲便被傅謹臣揪著後衣領,扯到了幾步開外。
男人嗓音沉沉,“長輩們都在,你沉穩一點!”
傅西洲朝著傅謹臣嗬了聲,就兄妹間的正常擁抱,怎麼就不沉穩了?
怕不是心裡那口陳年老醋壇子又翻了。
傅西洲是真想再揶揄傅謹臣幾句,不過,場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