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該為了念雯的事兒去求傅老太太……”
白海澤扶著她坐下,給她擦著眼淚道。
“你沒做錯任何事兒,是他們太不講道理,欺人太甚!”
楚沐蘭臉色泛著不正常的青白,靠著白海澤又道。
“老公你是知道的,我自從給儷晴姐捐獻了一顆腎,這些年,我的身體各方麵素質都比不上正常人,免疫力低,容易疲累,多走幾步路都天旋地轉的。
這些都是我自願的,用我的一顆腎,用我半輩子的健康給儷晴姐續了三年的命,我覺得值了!
我不指望誰能一直記得我這份付出這份情,可也不該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她說著淚眼迷蒙的抬起頭,看著白海澤道。
“老公,傅謹臣一心想要挽回梔梔,按理說,他不該對我們這樣冷酷無情才對,他就不擔心梔梔醒來後會跟他生氣嗎?你說會不會,梔梔其實已經醒來了,傅謹臣這樣做,也都是梔梔同意的呢?”
這是楚沐蘭所懷疑的。
傅謹臣對他們實在是太狠了,他們好歹也是南梔的親生父親和繼母。
不管如何,她也都是南儷晴的救命恩人,傅謹臣這樣做,簡直就是和他們撕破臉,一點情分都不講。
他真不擔心南梔醒來不好收場?
白海澤微微蹙眉,道。
“梔梔要是清醒了,沒道理隱瞞著啊,現在念雯也失蹤了,傅謹臣又斷了你的腎源,這行事作風簡直瘋了一樣,梔梔怕是凶多吉少,他才會這樣不顧後果。”
楚沐蘭一聽也覺得有點道理,便歎了聲道。
“那隻希望梔梔早點醒來,也好勸勸傅謹臣。”
白海澤拍著她的後背,溫聲安慰道。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你先休息,我馬上趕去楊家,說什麼也要讓楊超改變主意,我也會再發動一切力量,從各個渠道再找匹配的腎源,我們做兩手準備。”
楚沐蘭麵露感動,點著頭,笑起來道。
“好,老公,我相信你。”
白海澤將她扶著躺好,才又道。
“對了,之前吃的那個藥不是效果極好嗎?藥還夠不夠?”
楚沐蘭的腎功能這一年來突然衰減的很厲害,還是半年前從M國一家醫療研究所拿到了一種最新的特效藥。
楚沐蘭吃了那個藥,病情才控製住,這半年來腎衰的速度明顯減緩了。
現在腎源又出現了問題,那麼這個藥就變得極為重要了,可萬萬不能斷供。
他一提醒,楚沐蘭也意識到了這點。
她撐坐起身,打開床頭櫃,看到藥還剩下半瓶,便道。
“還能吃差不多半個月吧,下一批藥應該這幾天便要寄過來了,我打電話問問,再多備一些吧。”
“我來吧。”
楚沐蘭撥出電話後,白海澤便扶她重新躺好,自己接過了手機。
他以為是很簡單的一件事,隻需要催促對方一下,再多訂購兩箱藥就好。
可誰知道,他提出要求之後,那邊卻傳來流暢卻冰冷的英文拒絕聲。
“抱歉,我們無法再提供白夫人的藥物。”
“為什麼?什麼意思,這半年來不是一直在提供給我們這個特效藥嗎?”
“抱歉。”
那邊隻淡漠且敷衍的這樣回了一句,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喂?喂!”
白海澤臉色難看,沉喝出聲。
楚沐蘭看著他的神情,也知道出事兒了,她再度撐著坐起來。
“老公?”
“那邊說不給我們供應特效藥了,怎麼會這樣,難道……”
白海澤聲音戛然而止,他覺得怕是沒這麼湊巧的事情。
腎源才剛剛沒了,特效藥就也跟著出了問題。
隻怕是傅謹臣連實驗室那邊兒也動了手腳。
他怕說出來,會引起楚沐蘭的驚恐。
可他即便沒說出猜測,楚沐蘭又豈會想不到呢。
想到沒有這個特效藥,她的身體可能衰退的很厲害,可能還來不及搞定腎源,她就已失去了做手術移植的身體條件。
一瞬間,楚沐蘭才是真正感受到了絕望彷徨。
她唇瓣顫抖,揪扯著領口。
“傅……傅……”
惱恨的話沒能說出口,楚沐蘭驀的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她像傅老太太之前那般,又氣又急。
她兩眼一閉,直接暈倒了。
傅謹臣帶著陳庭上了車,車子從白宅出來,男人便沉聲吩咐道。
“假扮人販子的那個人繼續找!”
楚沐蘭指使人假扮人販子,拐走虐待楊超的女兒,又假裝救命恩人。
他們雖然查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但是假扮人販子的那個人並沒有找到。
不然就可以直接報警讓楚沐蘭去吃牢飯了。
“好的,總裁。”
陳庭點頭應下,能給楚沐蘭辦這件事的一定是楚沐蘭極為信任的人。
陳庭琢磨著,回頭還是得再研究一下楚沐蘭的個人資料,再排查一遍。
傅謹臣卻已拿出手機,撥打出一通電話。
那邊接的很快,響起的卻是南景棠清潤的嗓音。
“傅總親自致電給我,還真是稀奇,讓我受寵若驚呢。”
南景棠的語氣多少有點陰陽怪氣,可半點受寵若驚都沒有。
雖然他已經決定退出,成全祝福黎梔和傅謹臣。
但想到傅謹臣從前做的那些事兒,做為黎梔的哥哥,南家的寶貝,這麼輕易便又被拐走了。
每每想到這些,南景棠依舊是極度不爽的。
更何況,他和傅謹臣從來也沒看順眼過彼此。
從前是做為情敵,互相看不順眼。
而現在,是他作為大舅哥,看傅謹臣依舊覺得不順眼,誰讓對方的目的就是拐走他漂亮又貼心的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