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黎梔已經聽到了外麵軒軒的哭聲。
一見陳庭進來,她便著急的問道。
“是軒軒嗎?孩子怎麼突然就哭的這麼撕心裂肺的?”
陳庭點頭,“太太是白小姐帶軒軒過來的。”
陳庭將白洛星的話複述了一遍,黎梔心裡一陣冷笑。
這是她現在對軒軒的身份已經釋懷了,若是她想不開,白洛星可不就是連她昏迷都不放過來,非要帶著孩子來刺激她嗎?
傅謹臣沉聲衝陳庭道:“讓她滾。”
黎梔卻擺手,“彆啊,我還挺想軒軒的,而且軒軒怎麼越哭越厲害了呢?吳姐不是一直在照顧軒軒嗎?”
吳姐就是後來傅謹臣特意給軒軒安排的保姆。
傅謹臣點頭,“前兩天,白家過去將軒軒和吳姐一起帶回了白家,吳姐在,軒軒不會再被虐待的。”
但他這兩天忙著照顧黎梔,其實也沒過多關注軒軒的事。
黎梔不太放心,道。
“白洛星不是自己說軒軒可能對喚醒我有幫助嗎?那正好,你趁機把軒軒再留下來幾天。”
傅謹臣心裡不大樂意。
雖然他也挺喜歡軒軒的,但是他更喜歡的是和黎梔二人世界。
之前極力的留下軒軒,也是因為軒軒在,黎梔便會留宿禦庭府。
可現在,軒軒留下來不是分散黎梔對他的關注度嗎?
他沉吟不語,黎梔直接衝陳庭道。
“你讓她進來吧。”
她又衝傅謹臣道:“我們不是懷疑白家和楚沐蘭也有聯係嗎,正好趁機試探下。”
傅謹臣有些無奈,瞥了陳庭一眼。
陳庭立刻站定,傅謹臣這才衝黎梔道。
“你確定要這樣子讓她進來?”
黎梔還沒反應過來,便見男人抬了抬脖頸,他喉結上那個剛剛結痂的牙印便暴露無疑。
男人挑眉,“你昏迷不醒,這是我出軌弄的?”
黎梔,“……”
陳庭瞧著黎梔傻眼的樣子,沒忍住偏頭悶笑出聲。
黎梔神情微赧,瞪著傅謹臣道。
“你剛剛怎麼也不提醒我!”
現在可不能露餡兒,這個季節也已經過了穿高領毛衣的時候。
關鍵那牙印好像也不是一個創可貼能貼住的。
黎梔還是找來藥箱,拿了兩個創可貼往傅謹臣的脖子上比劃了兩下。
果然遮不住。
她麵露懊惱,又轉身從藥箱裡取出一團紗布就要往傅謹臣的脖子上纏繞。
“我給你纏上,低低頭啊。”
傅謹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可以,等會我也好跟她說,我企圖為你割脖殉情未遂。”
黎梔羞惱,“那怎麼辦啊。”
她咬的太狠了,這好像也不是能用粉底遮住的……
“小笨蛋。好了,你先去自己收拾下,這麼漂亮可不像昏迷不醒的人。我讓陳庭給我包紮下。”
黎梔摸了摸自己的小臉,這兩天傅謹臣照顧她,把她照顧的像小祖宗一般。
不過臉上瘦下去的肉很快補了一點起來,氣色也紅潤了起來。
黎梔忙跑進衛生間,好再那天簡雲瑤過來看她,幫她把護膚品化妝品都收拾了一些帶來。
黎梔飛快給自己化了一個病容妝,她從浴室出來時,陳庭也已經剪了合適的紗布貼在了傅謹臣的脖子上。
除了有些違和,倒也看不出什麼來。
好在傅謹臣的手上也還有那天破開車窗玻璃留下的傷痕,脖子上也受了傷應該不會太引人誤會。
黎梔往病床上一趟,便衝陳庭比了個OK的手勢。
陳庭出去,沒片刻,白洛星便跟在陳庭的身後走了進來。
她抱著臉上還掛著淚珠的軒軒,神情顯得很沉痛。
進到病房中,白洛星的視線率先迫不及待的朝病床上的黎梔看過去。
就見黎梔身子單薄躺在那裡,被子蓋的很嚴實,白色的被單被罩,愈發映襯的她臉色慘白。
傅謹臣背影沉鬱孤寂,一動不動的坐在病床邊兒,緊緊的握著黎梔的手。
她進來,傅謹臣竟然都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隻一個背影,便透出對病床上的女人萬般珍視。
白洛星心中當真是又嫉又恨,更多的自然是高興了。
黎梔得到了傅謹臣的愛又如何,她沒福氣,現在這種情況。
黎梔估計最好也是成為植物人,差點怕是隨時在沉睡中停止心跳。
她倒是祈禱黎梔能做植物人,一下子死了可太便宜她了。
做植物人多好,總有一天,她要親口到黎梔的病床前告訴她,自己已經取代她,成為傅謹臣的太太。
想著這些白洛星差點忍不住露出激動愉悅的表情來。
她忙使勁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結果不自覺的收緊了手臂,以至於弄疼了懷裡抱著的軒軒。
軒軒再度痛哭起來,哇哇的孩子哭聲打破了病房的死寂。
傅謹臣這才轉過身,似是惱恨她打擾了黎梔的清淨,男人的雙眸充滿了戾氣。
白洛星被掃了眼,腿都有些發軟。
她眼眶一紅,倒是嚇出了幾分真心的眼淚。
“謹臣,梔梔出了這樣的事兒,我也很難過,你還好嗎?”
傅謹臣儼然對她的關心沒任何的興致,冷冷的道。
“他太吵了,滾出去!”
他神情陰霾,言辭不耐,周身縈繞的嗜血煞氣好像要吞噬毀滅一切。
白洛星卻愈發高興,看來黎梔這次是真的沒什醒來的希望了。
她拍著懷裡的軒軒,小心翼翼開口。
“謹臣,軒軒和黎梔投緣,你知道的啊。軒軒這孩子肯定是看到黎梔這樣也難過害怕,說明這孩子跟黎梔是有心靈感應的。
不如我把軒軒抱到病床上,讓他試試能不能讓黎梔有所反應?”
傅謹臣盯著白洛星,微微眯了眯眼睛。
“你是怎麼得到消息的?”
白洛星見他神情還算平靜,這才抱著軒軒又靠近了兩步,紅著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