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澤微愣,仔細回想著剛剛他說過的話。
想了下,他也沒懂傅謹臣說的認同他的話,指的是哪一條。
他想,不管如何,他都是黎梔的親生父親,傅謹臣大概也是知道剛剛跟長輩動手錯了,在給他台階下呢。
於是他輕咳了下,整理了下自己的西裝外套,道。
“我講的話,自然都是有道理的……”
傅謹臣麵露嘲諷,打斷他自我認知良好的滔滔不絕,道。
“白總說遇事要找警察,要講證據,要相信警察的調查,我覺得這些觀點都非常正確。”
白海澤頓時又是一愣,什麼意思?
他剛剛是說過差不多這樣的話,可現在傅謹臣突然又重點指出這個又是何意?
一時間,白海澤突然有種很不好的直覺。
幾乎就是在他心中戚戚不安的時候,外麵又傳來了一串沉沉的腳步聲。
傅謹臣微微挑眉,扶著南老爺子道。
“南老先生,等下可能會混亂,彆吵鬨到您和老夫人。梔梔,你先扶著爺爺奶奶到那邊坐著吧。”
黎梔朝他點點頭,便扶著南老爺子和南老太太都到會議桌靠近窗戶的那邊椅子上坐下了。
楚家人的表情便沒那麼輕鬆自在了,楚老爺子朝著大兒子楚峰丟了個眼色,示意楚峰出去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卻沒想到,楚峰才剛剛抬腳,走廊外的雜亂腳步聲竟然已逼近。
走在前麵的赫然是穿著製服的兩個警察,身後還跟著幾個便衣。
而這些警察的後麵,是南城的各知名媒體記者,他們扛著長槍短炮,神情分外激動。
儼然,作為媒體人,他們已經聞到了超級大新聞的味道。
“警察怎麼來了?”
“怎麼回事,難道剛剛咱們推測的那些竟然都是真的嗎?”
“那是要抓誰?還是楚家蛇鼠一窩,不會都要進去吧……”
議論聲中,楚家人的臉色都白的像統一要進火葬場般。
他們每個人的心中都很驚惶,害怕這些警察是衝他們來的。
楚沐蘭更是手足冰涼,隻有挽著白海澤,緊緊的找握著白海澤的手,她才能站穩。
她咬牙看向傅謹臣,想從男人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傅謹臣也難得好心,竟然衝她露出一個微微的頗含深意的笑。
楚沐蘭神情僵住,麵部肌肉抽搐。
她低下頭,用力攥著雙手,心中默默祈禱。可是,下一秒,還是有一雙穿著製服褲的長腿進入她的視線範圍,最後停在了她的麵前。
“楚沐蘭對嗎?”
楚沐蘭腦子有片刻的空白,頓了兩秒,她才力持鎮定的抬起頭道。
“對,我是。”
她努力的想要牽起一點唇角,露出一個笑,但失敗了。
“你涉嫌多起謀殺案,現在我局依法逮捕你,請你配合。”
轟的一聲。
聽清楚警察的話後,整個辦公室再一次炸開了鍋。
“天哪,多起謀殺案件。這可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太可怕了,她整天裝的溫溫柔柔的,想不到心思這麼歹毒的啊。”
“她都害誰了啊?不用說,這次南小姐遇險肯定是她乾的。該不會,從前南儷晴小姐也是被她給害死的吧?”
……
“楚沐蘭女士?”
警察見楚沐蘭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不覺蹙眉提聲。
他又從腰間直接拿出了手銬,就要將楚沐蘭給逮捕。
楚沐蘭這才像是徹底反應過來,她猛的掙紮後退,神情激動的道。
“警察同誌,我都是被冤枉的,沒有證據,你們這是汙蔑!我不服,我也要報警,我要告他,對,我要告他綁架我養女,還利用權勢無中生有,汙蔑我!”
楚沐蘭說著,雙眸通紅的抬手指向了傅謹臣。
傅謹臣輕嗤了一聲,冷道。
“楚女士,你這才是信口開河,無聲生有吧?我可是守法公民,我怎麼可能隨便綁架你養女呢,你汙蔑我,就不怕罪加一等嗎?”
他滿臉無辜,楚沐蘭渾身發抖,無助極了,還想鬨,麵前的警察便肅聲道。
“你說的養女可是楚念雯女士?”
楚沐蘭看過去,像是有了希望,慌忙點著頭。
“對對對,就是念雯,她被傅謹臣綁架我,我在雲城是報過警的啊,你們……”
隻可惜她的話沒說完,便被警察打斷道。
“一個小時前,楚念雯在雲城警局自首,已經親口交代了你指使她,聯絡她生母高美娟,共同謀殺南梔小姐的犯罪事實。你告訴我們,楚念雯被傅謹臣先生綁架了?”
楚沐蘭頓時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一般,不可置信的看著警察。
“你說什麼?誰自首?”
警察懶得再回答她這樣沒有意義的問題,當即便道。
“楚沐蘭,你弄清楚。我們現在是依法逮捕你,並不是和你商量,你若拘捕,我們就隻能采取強製手段了!”
領隊的警察一個眼神過去,後麵的警察齊齊上前將楚沐蘭包圍。
兩個警察一左一右的按著楚沐蘭的肩膀便將她的雙手舉起來。
冰冷的手銬貼近,楚沐蘭突然發瘋般掙紮起來。
“不不!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過,我是被冤枉的啊!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放開!”
她掙紮的太突然,也太用力。
兩個小警察沒能按住,引起一點騷動。
會議室中,所有人都受了驚嚇,紛紛驚呼著往後退。
大家看向楚沐蘭的眼神,簡直像在看鬼怪妖魔一般,充滿了恐懼和厭棄。
兩個警察用力按著楚沐蘭的肩胛骨,砰的一聲將她反手按在了會議桌上。
楚沐蘭五官扭曲著,大聲喊叫。
“爸!大哥救我,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