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允許天下百姓以他馬首是瞻。
蘇挽煙解下他身上的繃帶,繃帶上已經浸滿了血跡,她伸手翻過餘南卿的身體,氣呼呼的讓他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趴在床上。
聽到餘南卿的話,她打開藥瓶,將粉末狀的傷藥一點點的撒在他的傷口上,憤憤不平:“你看,你連床都起不了,一日三餐都還要人伺候呢,卻還一直惦記著能不能保護我,你這麼仗義,讓我怎麼走?”
“那我看起來也不是什麼無情無義的人是不是?”
“……”餘南卿無話可說。
餘南卿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疤,有些淡得已經快用肉眼看不出來,有些又還很清晰的烙在他的身上。
其中有一條是從肋骨一直延伸到肩膀,很長很深的一條疤。
蘇挽煙第一次摸黑給他清理身體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
行軍打仗之人,哪有不受傷的?
一想到他是個為國為民的人,竟然被元和帝逼到這種慘不忍睹的地步,心裡的氣一下就生不起來了。
何況她也不是真的在生餘南卿的氣。
“這是怎麼傷的?怎麼比其他傷痕重那麼多?”鼓著腮幫子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餘南卿眸光微閃了閃,看向蘇挽煙。
隻見她專心給他換著藥,臉上的怒氣似乎已經消了大半。
方才見她胡說八道一大通,還以為她要許些時候才能消氣,沒想到這麼快就蔫下來了,他彆開目光,抿著薄唇沒有說話。
“不願意說就算了。”蘇挽煙也沒糾結,將繃帶纏到餘南卿的身上:“來,配合一下。”
“……”餘南卿用手肘微微撐起身子,蘇挽煙不敢怠慢,小手一圈圈的把他的傷口包紮起來。
餘南卿的背很寬大,蘇挽煙每幫他纏一圈,那小臉幾乎都要貼到他的皮膚上。
溫軟的氣息一下一下的呼在他的腰間,頓時似有一股氣血在這片刻湧上腦門,憋得他耳根通紅,連額頭都滲出了絲絲密汗。
他忍不住沉了一句:“還沒好?”
“可以了可以了。”蘇挽煙拍拍他的肩膀:“可以躺下了。”
冰涼的觸感讓餘南卿心頭猛地一顫:“咳咳咳……”
“怎麼了怎麼了?”蘇挽煙嚇得忙給他順背:“哪裡又不舒服了?”
餘南卿一抬手就將她在自己背上亂動的小手握住,眉頭蹙緊:“無礙……”
“那你快躺下。”
餘南卿低著頭,掩著眸中的情緒不去看她,身體緩緩的趴在了床上,頭朝著裡麵。
蘇挽煙正在給繃帶著打結,突然想到什麼,說道:“對了,長公主送了一張請帖過來,說邀請我去參加她的酒宴,你跟我說說需要注意些什麼。”
餘南卿眉頭不由擰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即便不去,也不會有人怪罪。”
蘇挽煙好奇:“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