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這藥渣她要不要呢!”其中一名婢女提醒道。
“管她的,萬一她還有用呢?反正隻是瀉藥,吃也吃不死人,碰碰運氣唄。”如果在他們的吃食上放藥,蘇挽煙會立刻知道。
但現在廚房沒人,蘇挽煙查起來,她們矢口否認就行了。
“噗嗤。”放藥的婢女剛說完,另三名婢女就忍不住掩嘴偷笑:“要是那殘廢吃了這裡麵的藥,那場景……嘔~”
“噗,真是想想都覺得惡心,到時候有得蘇挽煙收拾,咱們可是皇上派來的人,誰讓她敢使我們乾粗活的。”
“還不知道會不會進他們的嘴呢,快走吧,彆等下被抓了。”
“嘻嘻嘻,快走快走。”幾個幸災樂禍的跑出小廚房。
其實對她們來說餘南卿跟蘇挽煙有沒有吃到瀉藥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就是想要發泄心裡這股怨氣。
餘南卿跟蘇挽煙地位太高,她們根本沒辦法當麵刁難,所以隻能耍這些陰招,下泄藥就是為了填補心裡的那股不平衡,也是表明她們不會對蘇挽煙言聽計從的態度。
即便她們的這個表態沒有任何人知道。
然而她們不知道,她們剛從廚房出來,蘇挽煙就端著那裝著藥的小瓷罐站在拐角處,將她們的行為儘收眼底。
眼裡是平靜的冷然。
這主院的守衛,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十步就是一崗,院裡院外,沒有一處空隙,可這些婢女還是這麼明目張膽的羞辱餘南卿。
哪怕她幾次上狀,府裡的守衛跟丫鬟都已經換過一批,可他們依舊不怕,想作死的還是在作死。
不是他們不惜命,而是他們打從心底就看不起餘南卿,把他當成一個廢物,沒有絲毫敬畏之心。
也是因為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元和帝早已經給餘南卿判了死刑,所以他們才敢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這些事。
蘇挽煙心裡不高興,臉上浮著一抹沉冷。
她手裡輕端著白瓷罐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回房。
這幾日,除了著手製造藥丸,蘇挽煙每天早晚都會給餘南卿施針跟按摩。
餘南卿背後的瘡傷也已經換了兩遍藥。
經過蘇挽煙的精心護理,餘南卿的傷口已經好了很多,大部分都已經開始結痂。
而且他的氣色也比初初遇見的時候好,之前動不動就要咳血,給他施過針後,就沒再聽到他的咳嗽聲。
隻是這幾天,蘇挽煙的話突然少了。
平時餘南卿問她,她都會滔滔不絕說一大堆,可這幾天蘇挽煙像是被點了啞穴,餘南卿不說話,她就不說話。
餘南卿難得開口,她就簡單的應上兩句。
還有三天就是地藏節,這日,蘇挽煙正慢悠悠的給餘南卿拔針,就見她突然重重歎了口氣。
蘇挽煙話少的這幾天,餘南卿心思略重,總擔心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給她造成太大壓力。
這會兒她一歎氣,餘南卿的心就揪了起來。
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妄想她能開口叨念幾句,哪怕是幾句嫌棄他的話也行。
可是沒有,蘇挽煙一直隻埋頭拔針,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餘南卿隻覺得這些天意外的難熬,每每回過神時,就發現自己已經滿腦子想的都是蘇挽煙,一個神情就能讓他猜測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