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明黃的龍袍映入眼簾,頭上的鎏金冠在燭火的照耀下更顯金燦,皇後一身大紅宮裝加身,眉間一抹朱砂點綴,將其襯托得神聖無比。
她端著溫婉大氣的笑容,與元和帝並肩從殿外邁步走進。
長公主稍落兩人一步,從進殿的第一眼,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蘇挽煙身上,微眯的眸眼泛著傲氣,那眼神,是完全沒把蘇挽煙放在眼裡。
而跟在長公主身後的,是一名身著鎏金白錦的男子,男子看上去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五有餘,衣領內襯紅襟,以金玉腰帶束身,身形修長而高大,一眼望去神情沉默嚴肅。
然而再仔細看,沉默嚴肅的眉眼之下已是毫無生氣,像是無論發生什麼,他都已經無所謂的模樣。
這位男子應該就是長公主的駙馬,司暘。
蘇挽煙突然想起之前在街上聽到的議論,長公主府中男寵盛極,對這位駙馬卻是十分冷淡。
她記得這位附馬是武狀元出身,先帝為餘聽宜招進這位武狀元當駙馬,給了附馬立功的機會,又給餘聽宜賜下兵權,附馬代掌,本意是讓餘聽宜能有立足之本。
但沒想到餘聽宜轉眼就利用兵權反了先帝,助餘南奕奪嫡登基。
利用附馬,卻看不起附馬,兩人成婚多年也未曾育有一兒半女。
暘,如日東升。
如今這樣的八尺男兒,在後宅的蹉跎下也失了本色。
在這個層麵上,果然男女都是一樣的。
元和帝進殿,眾人紛紛起身:“臣妾/兒臣拜見皇上/父皇,拜見皇後娘娘/母後,願皇上/父皇萬福,願皇後娘娘/母後萬福!”
叩拜的聲音零散又整齊,最後竟是同一時間收尾。
蘇挽煙正想著要不要跟著起來叩拜時,就被餘南卿一把拉住了手。
見此,蘇挽煙坐得心安理得。
元和帝臉上帶著笑容,但那笑容卻不達眼底,進殿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餘南卿身上,轉瞬即逝。
這會兒跟皇後一起落座高位,這才光明正大的看向餘南卿:“三弟,自三年前你癱瘓歸來,朕已經有許久未與你見麵,得知你能進宮參宴,朕這心裡不知有多高興,你這身子可好些了?”
虧元和帝問得出來,餘南卿現在瘦得跟個紙片人一樣都是拜誰所賜?
要是從一開始就好好養著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副模樣,現在才假惺惺的來問,縱使知道這都是需要維持的表麵功夫,但蘇挽煙還是覺得這麵孔假得讓人看不下去。
“咳咳……”餘南卿作勢就咳了兩聲,笑得虛弱:“就像皇兄看到的這般,怕是好不到哪裡去了,臣弟身子虛弱,實在不便行禮,望皇兄恕罪。”
蘇挽煙嘴角一抽,行吧,能裝兄友弟恭的也不止元和帝一人,她能說什麼。
“不過是些虛禮罷了。”元和帝笑了一聲,這才微微抬手:“你們都起來吧,還跪著做什麼,今日家宴,在座的都是朕的家人,隨意些便是。”
這麼看,其實元和帝也沒有多喜歡賢貴妃嘛。
要是真的喜歡,又怎麼舍得跟忽略其他人一樣去忽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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