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南卿的部下這邊才剛開始,那邊的人就已經把好幾撥禦林軍繞得暈頭轉向。
夜色中,蘇馳恩帶著兩個比他高的男孩在小巷中拚命跑著,一大群手持長矛的禦林軍在他們身後追趕,像是在沉默中進行的一場追逐。
連吆喝聲都是把聲音壓得極低:“前麵的,給我站住!”
蘇馳恩跟他的兩個小夥伴連頭都沒回,在一個分叉口三人左右兩邊分開,蘇馳恩自己跑一條小巷,臨分開時還不忘小聲喊一句:“我去找王妃娘娘!”
禦林軍一聽到這話,哪裡敢放他跑:“快!快跟上!”
然而一拐角,是死胡同。
哪裡還有蘇馳恩的身影?
再往另一邊分叉口看,也是死胡同。
領頭的小頭目擰眉,百思不得其解,就在這時,牆的另一麵傳來一陣聲響,有人馬上道:“頭,他們翻牆了。”
“快上!”一聲命令,士兵也連忙跑過去翻牆。
等他們翻過去,蘇馳恩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夜色濃鬱,他們連蘇馳恩等人的模樣都沒看清。
民宅,暗室內。
餘南卿的情況漸漸平穩,蘇挽煙調整針法的頻率也慢了下來,隻是心口的那幾根穩住心脈的長針,蘇挽煙始終沒敢挪動半分。
餘南卿的氣息還是弱的,現在的情況隻能算是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想要把他這一身的傷養好,最少都需要一到兩個月。
可現在,元和帝卻步步逼緊,一分鐘都不想讓他多活。
蘇挽煙看著此時閉著雙眼,臉色慘白的餘南卿,如果不是他的脈搏還在微微跳動,他躺在床上的這副樣子真的好像死了一樣。
蘇挽煙忍不住湊上前,把手輕輕搭在了他的額頭上,溫熱的觸感讓她稍稍安心了些。
她現在擔心的是餘南卿會突發高熱,這是人體在受傷之後普遍會並發的症狀,所幸餘南卿現在一切都還算好。
隻是這種情況,讓他短時間內醒過來幾乎不太可能,而元和帝那邊,他們又不能一直再這麼死守下去。
她需要想個辦法,反守為攻,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
想歸想,蘇挽煙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欲哭無淚,人家是皇帝啊!
她拿什麼跟人家鬥,她有什麼底氣談反守為攻啊!
今天在馬車裡,那個車夫死的時候被一箭穿喉,那血都是噴到她臉上的,當時情況緊急顧不上那麼多,現在回想,隻覺得那血的溫度還停留在臉上,就連那血腥味都久久不散。
當時有一箭是衝著她腦袋來的,要不是餘南卿護她,她現在估計都在閻王麵前行禮了。
隻是,看到桌旁被血浸濕了的方子,蘇挽煙眼神又平靜了下來。
喜歡新婚夜,王妃扛著火車連夜出逃妃扛著火車連夜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