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簷,遠寧侯府的嫡長子,今年已三十而立。
不同於遠寧侯的圓滑,蘇時簷麵相帶著抹清冷的疏遠,他上唇蓄著胡子,眼神十分冷靜。
說來他也是侯府的世子,待蘇有為退位,日後是要襲承爵位的。
蘇時簷微擰著眉頭,看著在牢中歇斯底裡的甄玉懷,他突然感到十分陌生。
在他眼裡,他母親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端莊得宜的,可這些時日,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母親跟父親的爭吵就越來越多。
以往她拿府中的小妾出氣,也是有理有據,叫人挑不出錯。
可最近,蘇時簷總覺母親有些無理取鬨。
但到底是府中內宅之事,所以他也沒有多去理會。
隻是沒想到自家母親會衝動糊塗至此,將全家的身家性命與前途都不管不顧,將整個遠寧侯府置於京城的輿論旋渦之中。
這次皇上不與計較,完全是因為他跟恭親王府不對付,可若再有第二次,第三次呢?
即便再不待見恭親王,作為帝王,他也不會允許自己的臣子一而再,再而三犯這種蠢事。
自蘇挽煙嫁進恭親王府,遠寧侯府的名聲就再不如從前,讓蘇挽煙代嫁是第一次,這次甄玉懷陷害餘南卿,是第二次,若再有第三次,皇上還能容得下遠寧侯府的錯嗎?
“簷兒!你怎麼不說話!快讓他們把母親放出去啊!”
蘇時簷回過神,抬手蓋住甄玉懷抓握著牢門的手,說了一句:“母親,你老了。”
今年的甄玉懷已經四十有四,他的母親,確實老了。
曾經那個印象中溫柔淑嫻的,美麗大方的母親,已經一去不複返。
甄玉懷睜著眼睛,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未回過魂,就見蘇時簷從牢門的縫隙間,將一條折疊在手心的白綾遞進去。
甄玉懷愣了一眼,隨即似乎才反應過來,神情瞬間崩裂,不敢相信的瞪著眼睛向後退去。
她搖著頭,嘴巴張了好幾次,卻都吐不出一個字,眼眶蓄著的淚水流得洶湧,卻沒有一聲哭喊。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要她死嗎?
這可是她的兒啊!
見她後退著不接,蘇時簷擰眉:“母親若是接了,還能保持些體麵。”
蘇時簷不說話還好,一開口,甄玉懷便崩潰了:“蘇時簷!我是你娘啊!”
她撕心裂肺哭喊著控訴,麵目顯得猙獰:“是我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的啊!是我一手把你拉扯大,把你培養成人的啊!你怎麼能……”
甄玉懷瘋一般撲到牢門前,扯住蘇時簷的衣領:“你這個不孝子!你怎麼敢!是誰讓你這麼做的?是皇上?還是蘇有為!”
蘇時簷一把將甄玉懷的手握住:“母親心如刀絞,兒子又何曾好受?可是……用計陷害親王,使用違禁之物迷情香,母親做出這樣的事,將整個遠寧侯府陷於水深火熱之中,母親又叫風兒與嶼兒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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