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煙見她這樣,好奇:“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見許意暄的身影,她又問了句:“許意暄呢?”
“順國公府請了位名師教族學,意暄旁聽去了。”
“那你今日來是?”
“東海使臣不是今日來嗎?娘娘可有興趣去看看?”
蘇挽煙恍然,她明白了,代知宛想去看東海使臣。
餘南卿叫她去她還特意推了呢,但現在看代知宛那期待的眼神,她反而不忍心拒絕,委婉的抿了唇:“去看來使的人應該很多吧。”
迎接使臣也是一項惹人注目的事,且不說那排了整條街的儀仗,還有跟了一路的守城軍。
這些都是為了在東海使臣麵前彰顯大國之風,更彆說還有餘南卿親自去接,餘南卿最近在城中的人氣可是居高不下。
男子敬其氣魄,女子念其尊榮,還有來自身份地位的加持,什麼殘忍暴戾之名,幾乎都通通都甩到九霄雲外去了。
所以,到城門觀禮的百姓肯定人山人海,那城牆上肯定也站滿了人,現在去哪裡還有她們的位置。
代知宛早就想到了這一層,笑道:“放心,我早在使臣進宮的路上訂了包廂,咱們不跟百姓擠,在酒樓裡等著就行了。”
“……”代知宛都這麼說了,蘇挽煙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隻能笑道:“好吧。”
代知宛眼睛微亮:“我就知道娘娘會陪我去的。”
京城,十裡飄香。
十裡飄香是城內的一家酒樓。
蘇挽煙跟代知宛剛進包廂沒多久,馬兒踏蹄的聲音就從街道傳來。
代知宛忙跑到窗前:“好巧,時間剛剛好。”
她招呼著蘇挽煙:“娘娘快來。”
蘇挽煙本來對這事就沒什麼興趣,所以即便代知宛招呼得急,她也隻是慢悠悠的走過去。
剛把視線望出窗外,蘇挽煙便一眼鎖定了那抹白色的身影,隻見餘南卿身著鵝白玄金蟒袍,墨發以玉冠相束。
他騎著一匹粽紅色的馬兒,神情淡淡的。
而他的旁邊還有一個人,是一個騎著白馬的異國人。
粽紅色的頭發儘數紮起,因略微卷起的緣故,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有活力。
五官也生得十分深邃,眉如刀削一般,膚色是小麥色,與餘南卿淡淡的神情不同,他很熱情的朝著兩邊的百姓打著招呼。
兩人都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因為東海人長得與大晉不同,所以百姓都很好奇的張望著。
身後是排列得整齊的軍隊,中間圍著幾輛十分豪華的馬車,再後麵便是東海自帶的侍女與侍衛,宮中派去的軍隊與儀仗隊跟在隊伍的最後,確保使臣的安全。
街道兩邊的百姓情緒高漲,京城的府衙與守城軍聯合,將前來觀禮的百姓隔絕起來。
相比蘇挽煙淡淡的神情,代知宛要顯得高興許多,她指了指那抹鵝白的身影:“娘娘快看,是王爺。”
頓了頓,又指向旁邊那名與餘南卿並馬齊驅的東海使臣:“那便是東海來的人?長得跟我們一點都不一樣呢。”
說著,又想起那日的舞女:“聽說西寧的人都是金色頭發,東海的人難道都是紅發?”
“不一定。”蘇挽煙回了一句。
那天見到的鳳瑤就是黑發,而且鳳瑤的相貌長得跟大晉的人沒什麼太大區彆,應該是因人而異。
餘南卿惹眼,但此時卻完全被旁邊的東海人搶了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