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元和帝說話,司暘又繼續稟道:“殿下的身體……被數十根銀線穿刺而過,微臣不敢貿然挪動,隻能等皇上前來定奪……望皇上恕罪。”
“恕罪?”元和帝聲音既諷刺又冰冷,他突然指著司暘,神情轉而震怒:“你身為駙馬,應護長公主一世周全!當年父皇將她賜與你,你便要負起她的一生!如今卻叫她命喪黃泉,而你,卻還好好的跪在這裡!你竟還敢叫朕恕罪?”
元和帝咬牙怒吼:“來人!將駙馬關押大牢,叫刑部嚴加審問,若他不能說出前因後果,便叫他與長公主陪葬!”
外麵叩著的兩個士兵立即起身進門,“是”的一聲,就將司暘押了出去。
司暘也沒有反抗。
他也沒想到笑辰生會這麼肆無忌憚。
元和帝這怒火,怕是一時半會兒熄不下去,長公主身死,他身為駙馬受牽連是肯定的,這一關無論如何他都逃不過去。
待司暘被押下去,元和帝又怒吼一聲:“來人!”
頓時又有兩個士兵進來叩首:“皇上。”
元和帝深吸一口怒氣,克製著內心的波濤洶湧,冷道:“隨診的太醫,一律斬首!死前,叫京兆府嚴刑拷問,一處錯漏都不許有,否則讓京兆府也提頭來見!”
雷霆震怒之下,兩名士兵不敢怠慢:“是。”
“長公主的那些男寵呢!”元和帝又怒聲質問。
立即就有一嬤嬤匆匆爬進來叩首,誠惶誠恐道:“回……回皇上,今早聽聞長公主……許……許多人都趁亂跑了,剩下的……以蘇公子為首,還留在府中……”
“這群貪生怕死的禍害,長公主還在的時候對他們不薄,如今他們竟敢背信棄義,置長公主於不管不顧!”元和帝氣得麵色通紅:“傳令下去,擅自離府者,格殺勿論!”
“是……是……”那嬤嬤連連應聲。
“長公主生前……最疼愛哪個男寵?”元和帝耐著性子質問。
那嬤嬤回:“是……是蘇公子。”
本來是蘇公子的,但是自駙馬從獵場將長公主救回來後,蘇禾已經許久沒在床前伺候,除了駙馬,長公主不讓任何人靠近。
所以讓嬤嬤說的話,蘇禾早就已經失寵了,反而是剛剛被押下去的駙馬,是長公主這段日子最依賴最疼愛的。
但是這話……她不敢說。
她怕說了她的腦袋就交代在這了。
“還算他有情有義,沒有在這個時候離開長公主府。”元和帝眸眼冰冷,話鋒一轉:“長公主入葬前,便由他為長公主洗梳打理,長公主入葬,也由他一並陪著!”
那嬤嬤身形一抖,這意思,根本就是……要蘇禾給長公主陪葬。
“是……”那嬤嬤哪敢反駁,邊應著,邊爬著退了下去。
長公主府的事,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傳遍大街小巷,百姓一時間都不敢置信。
前段時間才傳出長公主的病快痊愈的消息,今日怎麼就說長公主死了呢。
當下便有部分百姓死活不信的,隻當那是謠傳,一國公主,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
然而元和帝的一連串舉動,讓京城百姓不得不去相信,駙馬被押入大牢審問,隨診的太醫一律處以斬首之刑,從長公主府逃出來的男寵也被一一抓了回去,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