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啟程前往馥州的時間定了,便是在許意暄成婚後的五日。
代知宛還沒從許意暄成婚的‘悲傷’中緩過來,這會兒又說蘇挽煙要離開了,離開的前一日,跑到恭親王府緊握著蘇挽煙的手,眼眶紅了又紅。
蘇挽煙好笑,哄了好久都沒把她哄好。
沒辦法,蘇挽煙隻好將她珍藏的交頸花瓶拿出來,試圖博她開心一笑。
交頸花瓶就是兩個花瓶頸是纏繞在一起的,用些小巧思的話也能將兩個花瓶分開,這是蘇挽煙特意讓陶瓷師傅燒的。
一個彩藍色,一個瓷白釉,顏色純厚,十分好看的兩個花瓶。
蘇挽煙拿出來的時候,代知宛隻覺得奇怪:“這花瓶做得好怪異。”
她話音抽抽搭搭的:“這花瓶能做什麼?”
代知宛覺得除了質地與色澤好看,卻沒有一絲觀賞性,沒有觀賞性就罷了,連插花都不行。
蘇挽煙摸著花瓶:“是嗎?怪異嗎?”
她愛惜的笑道:“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叫師傅燒的。”
因為兩個瓶頸需要完全旋轉貼合,依那師傅的話,廢掉了好多個,才燒出來這麼個滿意的。
代知宛知道蘇挽煙喜歡這些不同尋常的東西,當下也沒再說話。
蘇挽煙將花瓶推過來:“喏,送你,你彆哭了。”
她是要離開京城而已,又不是要死了。
代知宛撇著嘴:“君子不奪人所好,我不要。”
她拉著蘇挽煙:“我其實就是舍不得你,你便由著我哭會。”
也不是要她什麼東西,亦不是想要她哄。
蘇挽煙反握住她的手:“你既在我麵前哭,我又怎麼會由著你?要不,你回府哭去,彆叫我瞧見。”
“我不在你麵前哭,你怎麼知道我傷心?你不知道我傷心,又怎麼會考慮留下?”
蘇挽煙無奈的笑了笑:“留下是斷不可能的,太皇太後的心思,你應該聽你祖父他們提過。”
“……”代知宛瞬間沒了聲音。
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是沒說出口,又一把趴在蘇挽煙的肩膀上,剛止住的眼淚又出來了。
蘇挽煙還真不知道,代知宛竟然是這麼愛哭的人。
“你當真是……”蘇挽煙笑得無奈:“叫我怎麼辦才好?”
“挽煙,你不明白。”代知宛眼淚流得更凶了,說道:“從前我約意暄,便隻需要丫鬟傳個話便可,更甚者我都是到順國公府找她的,可如今,我竟要給大學士府寫拜帖。”
代知宛無法接受。
她跟許意暄從小一起長大,情投意合,宛如雙生姐妹。
可那日許意暄出嫁後,她才發現,雖然都在京城,可卻多了道道規矩。
代知宛抬眸:“意暄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奉茶遞水,拜見公婆,三日回門,你瞧瞧,哪裡有時間與我相約?”
蘇挽煙好生安慰:“她隻是這段時間比較忙而已,等她忙過這段時間,怎麼會忘了你,你且在府裡好好等著,她忙完了肯定會第一時間派人給你傳話的。”
代知宛垂眸,咬著朱唇抿了抿,想說什麼反駁的話,可最終又歇了氣,撲到蘇挽煙懷裡:“挽煙!你也要走了嗚——”
蘇挽煙一走,她們三人何時再才再聚?
這之後……她也快嫁人了,她也要端茶遞水,孝敬公婆,生兒育女了,代知宛完全沒概念,她一點都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