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明開門兒從車上下來,笑嗬嗬的說道:“老於,是我!”
“呦嗬,趙廠長啊!”光頭老於小道:“你這大晚上的乾啥去啊!”
“這不,有客戶兒定了一套家具,我從外邊兒進了點兒木料兒回去!”
趙俊明拿出來煙遞過去:“老於,都是一些兒不值錢兒的,還照舊,三百塊,咋樣兒?”
“不抽了,今兒晚上抽多了,咳嗽!咦,這哥們是誰啊,看著麵生!”
老於瞥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玩手機的王根,說道:“而且趙廠長,你也彆怪我,還是得按規矩來,我驗驗貨!”
趙俊明急忙說:“這是我合夥人,這回不放心專門跟我過來的,我說老於,就一車木頭,對方催的緊,我還得趕回去趕緊做呢,晚了可是要賠錢兒的,你通融通融!”
看趙俊明緊張的神情,老於立馬兒懷疑起來,推開趙俊明塞過來的兩百塊,說道:
“趙廠長,規矩就是規矩,你就算著急,也得按規矩來,來來來,把雨布扯下來我看看,耽誤不了多大會兒!”
趙俊明一看對方一定要檢查,急忙從兜兒裡又掏出來幾張紅票兒塞過去:“老於,就算了!”
老於斜著眼看著他手裡邊兒的鈔票,輕蔑的笑了聲:
“趙廠長,你這是給我不老實那!我跟你說啊,趙廠長,我看在咱們老是打交道的份兒上,這回就不跟你計較了,你要是再跟我老於來這套,那照著規矩,這過橋費可要翻翻兒了!”
“彆,老於,你看……哎!真是掙不了幾個錢兒,天天兒的這過橋費交的我一年下來,淨給你們掙錢兒了!”
趙俊明無奈又氣憤的跺跺腳:“查吧查吧!”
老於看他生氣,也不想把這個大主顧兒得罪死了,笑嗬嗬的說道:
“趙廠長,你也彆怪我老於,我可是為了你,專門兒去外邊兒學的看木頭啊,主要也是你太不老實了,上好的木料兒硬是讓你給說成垃圾,把我們玩兒的團團轉,不知道便宜了你多少錢兒呢!”
趙俊明哼了一聲,滿臉生氣的站在那兒也不搭理他。
這橋剛建好後,趙俊明的生意就順暢多了,不過這橋的過橋費都是按照貨物價值嗬車輛大小收費的,因為不想多交過橋費,經常把值錢兒的木頭說成差木頭。
那些人也不懂,就這麼讓他坑了兩三年,後來才發現不對頭兒,一打聽才知道損失大了,一年趙俊明起碼兒能少給他們好幾萬的過橋費,這下兒可是把造橋的人氣炸了,立馬兒就派了老於出去學看木料兒的本事。
老於回來,果然就把趙俊明給治的服服帖帖,一年到頭兒可沒少讓趙俊明掏錢兒,氣得他跟老於發生過好幾次衝突,但最後也沒啥好辦法兒,該掏錢兒還是得掏錢兒。
老於笑嗬嗬的讓他們打開雨罩兒,上邊兒滿滿登登的裝了一車的木頭,老於過去看了看,臉色一變,急忙又湊上去聞了聞,驚訝的叫道:
“趙廠長,你這不是普通木頭啊,你這是黃楊木啊!”
趙俊明氣的哼了一聲:“算你識貨!”
老於哈哈一笑:“你這一車,得有個十幾噸吧!”
“十三噸!”趙俊明跺著腳說道:“給給給,你看票,這一車貨,不多不少,一百萬!”
“哈,哈哈!”老於驚喜的笑道:
“趙廠長,照規矩,咱們按照貨價兒收費百分之二!一百萬就是兩萬塊!再加上車錢兒,算了,車錢兒那一百就給你免了,兩萬整,你準備咋付錢兒!”
趙俊明臉色鐵青,罵道:“狗日的於大寶,你他娘的掉錢眼兒了,兩萬塊,你咋不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