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爬樓頂上邊兒,拿出來紫金葫蘆就開始倒。
一滴滴的真液從紫金葫蘆裡邊兒掉下來,看的他臉都不由的扭曲起來。
“我得真液,這可是我積攢了這麼長時間花了不知道多少錢兒才攢的啊,狗草的玩意兒,彆叫我抓到你,不然的話,我弄死你!”
他一邊兒跑一邊兒倒,繞著樓頂跑了一大圈兒,在他蛇瞳觀察下,發現他跑過去的地兒突然就亮起來,真液好像是叫金茂大廈的天罡地煞給激活了一樣兒,一滴滴的閃耀著灼烈的光,隨著他的奔跑,變成了一條巨大的光龍,盤踞在火車站的樓頂上邊兒。
他怕不夠,繼續往外倒著,一千滴,一千五百滴,兩千滴……
光龍越來越粗壯,好像都閃亮了半邊兒天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他倒出來差不多三千多滴的時候兒,金茂大廈凝聚的武士刀終於形成了實質,緩緩的向下傾斜!
隨著武士刀的傾斜,天上的漩渦忽然間就破碎了。
本來還晴朗的天空,突然就烏雲蔽日,天陰地暗,不知道從哪兒吹過來的邪風,一下兒就把一顆大樹吹得斷了頭,有人站不住腳兒,被大風吹得一下兒撞到牆上,頭破血流的。
大風從金茂大廈向火車站筆直的從兩邊兒分開,在武士刀劈下來的中間兒地段兒,狂風呼嘯,人都站不穩了,被吹得四仰八叉,甚至連在路中間兒疾馳的小車兒也被吹得控製不住方向,重重的撞到了路邊兒。
“天塌了啊!”
有人捂著臉看著天大叫:“咋突然刮起來這邪性的風啊!”
“真是,這兒可是內陸,啥時候兒有這麼大的風!”
“我天,咋感覺渾身發冷,忍不住打哆嗦啊!”
……
王根瞧著傾斜斬下來的武士刀,數百米的刀,像是把天都給劈破了一樣兒,人在這種力量前邊兒顯得渺小的狠,就想是卷在狂風裡邊兒的一粒砂礫,身不由己。
“快走啊!”
小白在紫金葫蘆裡邊兒大叫。
“不夠,還差點兒!”
王根繼續灑著真液,隨著真液的不斷增多,真液的力量受到武士刀的牽引,開始發揮出來巨大的威力,從一開始的光龍變成了盤踞的烏龜,火車站的樓頂,就是厚重的龜殼兒,厚厚的力量把整個兒樓都包裹在裡邊兒,在武士刀下邊兒顯露出穩重的獠牙。
“再不走來不及了!”小白大聲的催促:“這兩股兒風水力量碰撞到一塊兒,會影響到你的運勢的!”
“怕啥!”王根嘿嘿一笑:“還能殺了我?”
“你這人咋不聽勸啊!”小白埋怨的叫著。
“要是挺不過,多少人的努力就都白費了!”王根突然明白過來吳桐的心情,他是為了保護國家才叫那些降頭師給下了降頭,但就算是死到臨頭兒,還堅持著往這兒跑一趟,他是知道自個兒沒救了的,但臨死前還想著擋一次,破一局。
剛才那個道士,又哭又叫,看起來跟失心瘋了一樣兒,心裡邊兒卻是擋不住的悲愴。
總需要有人來擋一下兒,守一下兒,不然多少前輩多少年的努力就都白費了,國家想要站起來的願望就又遙遠了!
他把紫金葫蘆裡邊兒的真液全都倒空了,看到裡邊兒已經一滴真液都沒了,才回頭看向金茂大廈砍下來的武士刀。
武士刀已經來到了頭頂,雷電在武士刀的周圍不斷的炸開,天空變成了血紅色,像是有火焰在燒。
火車站頂上邊兒的光芒被武士刀牽引著,越來越強,在黑暗下邊兒爆發出熾烈的光,隨著武士刀重重的劈下來,光芒被那股子力量牽扯,爆發出閃瞎人眼的光。
天空中雷聲響成了一片,雷電密密麻麻的織成了大網。
王根站在兩股力量交彙的中間兒,覺得渾身上下被無形的力量抓住,像是要撕碎一樣兒,一股子狂風卷擊著他,一下兒把他從樓上吹下去,他想穩住身形,但這股子邪風太強了,叫他完全用不出來任何勁兒,就這麼從七八層樓上摔下去。
好在狂風也泄掉了他不少下墜的勁兒,但就算這樣兒,還是覺得全身上下好像骨頭都斷了一樣兒,躺在地上,腦瓜子裡邊兒嗡嗡的疼。
他看著樓頂上邊兒越來越濃烈的光和越來越強的武士刀,最終兩股子力量同時破碎,終於撐不住,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王根,王根!”
他好像聽到秦玉茹在耳邊兒叫喚,想睜開眼又睜不開。
“老二,你挺住了,你可千萬挺住了!”
“是大哥?他咋來了?”他腦子裡邊兒想著。
“二哥,二哥,你睜眼瞧瞧我們啊!”
他迷迷瞪瞪,身邊兒的親人輪著番兒的出現,在他耳朵邊兒叫喚一陣子,然後又消失,到最後,身邊兒平靜下來。
他想睜開眼瞧瞧,又覺得渾身累挺的厲害,睡了老長一陣子,才終於慢慢兒的睜開眼。
渾身皺巴巴兒的,憋屈的狠,忍不住動了下兒胳膊,結果突然扯掉了手上邊兒的軟枕頭,連邊兒上的輸液架子也被拉到了地上。
被針頭紮的地兒立馬兒流出來一縷血。
“臥槽!”他叫了一聲,慢慢兒坐起來,發現正躺在病床上,胸口一陣生疼,低頭看了眼,胸口纏著厚厚的繃帶,剛才動了下兒,好像把裡邊兒的口子給掙開了,血水立馬兒透過繃帶滲出來了。
“嘶!”
刀口一陣陣撕裂的疼,叫他齜牙咧嘴的嘶了一聲兒。
“他奶奶的,誰給老子縫的刀口,咋稍微一動就崩了線啊!”
他罵了一句,趕緊停下動作,靠在那兒一動不敢動,摸了摸脖子,一下兒愣了:“臥槽,我葫蘆呢?我紫金葫蘆呢!”
他顧不上身上的傷口,連忙看一邊兒,結果扯到了脖子上的口子,疼的哎呦一聲:“他娘的,我脖子又咋了?”
他不敢再動,低頭先看看自個兒身上,發現全身上下好幾個地兒都打著繃帶,腿上,屁股上,腰上,簡直把他整個兒人都給纏成了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