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笙一聽,驚訝的問道:“大哥,你說周樹雄老爺子可能也不行了?”
“是啊,周樹雄老爺子從四年開始就因為身體問題,不再接診了,利用這幾年時間一直在整理自己的醫得體會,連大領導都說了,周樹雄老爺子為國家鞠躬儘瘁,又醫術高明,國家需要他把醫術傳承下來,讓所有人這幾年都不要打擾周老爺子,讓他能安心的整理自己的心得,教授弟子。”
紀雲崇歎了口氣:“要是一般人去請周老爺子,周老爺子也不會搭理,周老爺子跟徐老爺子是當年戰鬥時期十幾年的戰友關係,情誼十分深厚,徐家把事情告訴周老爺子,周老爺子千裡迢迢的趕過來,恐怕這回……”
“徐家人也太自私了,明明知道周老爺子自己身體都不好,還要請周老爺子過來,真是……”紀雲笙忍不住埋怨了兩句。
“行了,彆說這些了,徐家人要是有辦法兒的話,也不會這麼做,徐老爺子跟咱爺爺啥地位你也清楚,而且徐家下一代沒有能拿得出來的話事人,要是徐老爺子這麼走了,徐家恐怕以後就要止步倒退了,所以……”
紀雲笙點點頭,事兒他都知道,徐家的下一代裡邊兒沒有十分出色的人,成就都有限,徐家現在的風光,大部分是建立在徐老爺子還在的基礎上,要是徐老爺子一走,徐家下一代沒有能挑起來大梁的人,在事業方麵就要止步不前了,時間長了,走下坡路是必然的。
“行了,咱們走吧,徐老爺子和咱爺爺畢竟是一起共過事兒的,老交情了,現在這種情況,咱們作為晚輩,也該去看望一下兒!”
“可是王根他……”
“先走吧,現在看不到其實也好!”紀雲崇說了句,拉著他就出了酒店。
倆人來到城外的小陰山上,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兒有一條路,兩邊兒還有人把守,他們過去,亮出來證件才允許通行。
一路開上去,足足遇到了四五波兒的巡查,每次都需要拿出通行證才能通行,一直到了山腰兒上,才逐漸的出現了錯落有致的建築群,他們開車來到一家彆墅前邊兒,在那邊兒停下來,進去彆墅之後,就看到有十幾個小輩正在外邊兒湊一塊兒交談,那個徐超也在裡邊兒,看到紀雲笙,臉色忍不住沉了一沉,扭過去頭也沒吭聲。
“咱們就在這兒吧,裡邊兒都是老前輩了!”紀雲崇拉著他坐到一邊兒的椅子上。
紀雲笙透過客廳的大門兒看著裡邊兒,隻見裡麵已經坐了四五個老人,都是他爺爺同輩分兒的。
裡裡外外,氣氛都沉悶的狠,無論是誰說話兒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大聲吭氣兒。
一個小時過去,裡邊兒客廳突然傳來幾聲談話,有人問道:“老周,穩住了?”
外邊兒的這些小輩急忙都往客廳大門兒那邊兒靠了靠,仔細傾聽。
“沒有,暫時吊著一口氣而已!”一個年輕人推著一個老人從裡邊兒出來。
老人渾身乾瘦,穿的很厚,臉上遍布褶皺,眼神混沌無光,蜷縮在輪椅上邊兒,顯得十分虛弱:“徐老虎他……恐怕是撐不過去今天了!”
“唉!”幾個老前輩一聽,不由的滿臉惋惜的坐在那裡。
一個中年人從後邊兒走過來,臉上掛著淚水,低聲問道:“周叔,還有辦法兒嗎?”
周樹雄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更好的辦法兒了!”
中年人一聽,不由的滿臉悲慟的轉過頭看著一邊兒。
“老紀,你現在身體咋樣兒?”周樹雄忽然看著紀北問道。
“我?我還好!”紀北愣了一下兒,回答道。
周樹雄伸出來三根手指,後邊兒推輪椅的青年立馬兒推著他過去:“我給你瞧瞧!”
紀北不明所以,把胳膊伸出來:“老周,你身體不好,我身體還成,你不用這樣兒殫精竭慮!”
周樹雄沒吭聲,閉著眼睛仔細的給紀北把著脈。
這一把脈,就足足把了五六分鐘,讓人都覺得周樹雄該不會是精神不好睡著了吧。
紀北也不敢亂動,坐在那兒看著周樹雄。
五六分鐘後周樹雄才慢慢兒抬起來眼瞼,聲音沙啞的問道:“老紀,那個給你看病的人還能找到不?”
紀北一聽,臉色微微一變,頓時陷入了沉吟。
周圍的人一聽,不由的把目光同時轉過來瞧著紀北。
“對啊,老紀,聽說前幾天你也住院了,是不是遇到了啥大高手,一轉眼就生龍活虎的出院了,你要是有啥好醫生,推薦給徐大老虎!”
“是是是,就算是沒啥用,過來瞧瞧也多點兒希望啊!”
“咱們這幫老家夥就剩這麼幾個了!”
紀北聽著幾個老兄弟的話,忍不住苦笑起來:“我也是想要推薦的,就是人太年輕了,年輕人,比較浮躁,也沒見過這麼大的世麵,怕他再捅出來什麼簍子了!”
“都啥時候兒了,還能捅出來什麼更大的簍子!”
“你要是怕捅婁子,我朱大炮可不怕,你叫他過來,就說我推薦的,要是有啥事兒,我朱大炮給他兜著。”
周樹雄低聲說:“老紀,徐大老虎跟你的情況挺像的,你要是能把他請過來,徐老虎的病,有很大可能還能再拖一陣子!”
站在周樹雄身後的中年人一聽,急忙跑過來,噗通一下兒就跪到了紀北麵前:“紀伯伯,求求你,救救我爹,您放心,隻要人過來,不管最後什麼結果,我們絕對沒有埋怨.....”
紀北眼看到這場麵,知道現在再推脫,就說不過去了,他內心裡是不想叫王根摻和到這裡邊兒的,畢竟王根是他的救命恩人,幫了紀家很多忙,他要是推薦人過來,進來容易,但人心難測,萬一要是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兒,很容易就會叫徐家把失去掌舵人的怒火和悲慟發泄到王根這一個沒有背景的人身上,這樣一來,反而害了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