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李定國直接站了起來,“建奴主力必然在西寧堡一帶,否則不會有這麼多探馬,更不會在遼河西岸駐紮!”
旁邊的李過也站了起來,開口詢問:“怎麼辦?是不是立刻告知總督大人?”
“不急,”李定國忽然恢複了冷靜。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
他先是命人拿來紙筆,把發現的情況以及分析的結果一一寫在紙上,準備送往草原。
在寫字的時候,他問探馬:“我軍附近有建奴探馬的蹤跡嗎?”
“沒有。”
“也就是說,建奴並不知道我軍的位置和虛實?”
“應該是的,但末將也不敢保證。”
“這就足夠了,”李定國忽然有了主意,他對著旁邊的李過說道:“建奴把主力放在東南一帶,無非是想趁王總督北上的時候攻擊平遼大軍的後方,迫使他們退兵。”
“或者...在王總督回援的時候進行偷襲。”
“有咱們在,他們休想得逞!”李過緊握拳頭。
“不,”李定國此時已經寫完了信,他將筆墨吹乾裝進信封後說道:“咱們兵力不足,無法與他們正麵抗衡。”
“你的意思是避戰?”
“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在建奴偷襲王總督後方的時候,咱們不要急著去支援,而是伺機而動!”
......
五月初三清晨,深入草原百裡的王永吉接到了李定國的來信。
他並不認可李定國的猜測。
在他看來,僅憑幾十個探馬就認定對方主力在那裡簡直有些匪夷所思。
況且濟爾哈朗兵敗廣寧後一直向北撤退。
他緊緊跟在後麵。
所以建奴主力必然在他前方,而不是後方。
當天傍晚前,明軍又前進了五十裡。
王永吉的計劃是把建奴主力和蒙古部落驅離兩三百裡,然後回師。
這也是他沒有向後方派兵的原因,畢竟隻要再待兩天就撤兵了。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
他給錦州的唐通,鬆山的劉芳亮以及大淩河堡的馬世耀各送去一封信,讓他們互為犄角相互策應。
至於義州...
王永吉沒有沒有特殊安排,隻是讓人捎口信告訴他們小心提防。
畢竟那裡有高傑的五千兵馬!
“報!”探馬快步跑到濟爾哈朗的軍帳內:“明軍主力已出長城一百五十裡。”
“一百五十裡...”濟爾哈朗盯著眼前的地圖開始計算:“長城距離大淩河堡一百五十裡,王永吉距離長城一百五十裡!”
“也就是說...王永吉距離大淩河堡三百裡!”
“王爺神機妙算!”旁邊的人立刻拍起了馬屁。
“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濟爾哈朗從懷裡掏出一摞信封放到桌子上。
他拿起第一個信封遞給旁邊的驛兵:“連夜把信送給勒克德渾,讓他於五月初六繞過高台堡,襲擊明廷的遼西走廊。”
“奴才遵命。”第一個驛兵轉身離開。
濟爾哈朗拿起第二封信,對另一個驛兵說道:“把信交到劉之源手上,命他於五月初五攻擊義州。切記隻可野戰,不能攻城。”
第二個驛兵走後,濟爾哈朗拿起了最後一封信。
他遞給旁邊的親信並囑咐道:“從草原繞過遼澤,把消息送到禮親王(滿達海)手中,告訴他務必在五月初九當天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