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劉肇基麾下騎兵全都是一人雙馬,甚至有些是一人三馬。
輕裝簡從下,其他騎兵每天行軍百裡已是極限。
而李性忠能行軍一百五十裡還能保持戰鬥力。
理論上來講,騎兵一天最多可以行進三百裡。
但是《資治通鑒》裡說過,日行三百裡,必闕上將軍。
所以李性忠刻意控製了行軍速度。
可即便這樣,長途的奔波不但讓戰馬體力消耗非常快,士兵們的體力和耐力也被快速消磨。
五月十一,李性忠離開草原進入長城以內。
五月十二,李性忠抵達了廣寧衛。
大淩河堡距離廣寧不到五十裡。
為了防止中埋伏,李性忠一邊讓大軍在城中休整,一邊派出探馬打探大淩河堡的情況以及李定國的行蹤。
李定國在五月十一的下午就接到了王永吉的軍令。
他既沒有等李性忠,也沒有向大淩河堡派兵。
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李定國對著高文貴說道:“總督大人在信中說,建奴的總兵力約有七八萬,奔襲大淩河堡的建奴有四五萬,義州和遼西走廊有五六千,草原上還有兩三萬!”
“也就是說...建奴後方兵力空虛!”
高文貴瞳孔猛地一縮,“總兵大人的意思是...奔襲建奴後方,圍魏救趙?”
“繼續猜。”
“請大人明示。”高文貴實在想不出來,朝著李定國躬身施禮。
“圍點打援啊!”李定國拍了下高文貴的腦袋,“建奴聽聞後方遇襲必然回兵來救,屆時正好以逸待勞,圍點打援!”
“妙啊,實在是太妙了!”高文貴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此時的心情。
這種掌控全局的感覺太妙了。
“建奴不是擅長圍點打援嗎?這次就讓他們嘗嘗被圍點打援的感覺!”李定國攤開桌子上的地圖,開始搜尋目標。
他先是看向海州衛,緊接著又看向遼東鎮(遼陽)。
最後把目光放到了建奴的“都城”沈陽!
“這裡!”李定國伸出右手食指,“建奴所謂的‘皇上’就住在這裡吧?”
高文貴被驚出一身冷汗:“總兵大人不可啊,建奴的主力雖然不在沈陽,但沈陽城中必然還有大量精銳。多了不說,萬八千人還是有的。”
“長驅直入本就是兵家大忌,屆時一旦和他們遭遇,同樣的兵力我軍幾乎沒有勝算!”
“不,”李定國搖頭,“誰說要和他們交戰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高文貴更加茫然。
李定國站起身,倒背著手悠悠說道:“我的意思是扛著大明國旗去沈陽城下溜一圈。”
“我朝二年建奴入關劫掠,兵臨京師城下。我朝二十四年,我李定國也要兵臨建奴京師城下,告訴城中建奴寇可往我亦可往!”
嘶——
高文貴頓時被這個想法折服了。
這是什麼行為?
在建奴臉上扇嘴巴子的行為。
“那圍點打援怎麼打?”高文貴有些疑惑。
他實在想不出怎麼把扇建奴嘴巴子和圍點打援聯係在一起。
“近前來,”李定國指著地圖與高文貴仔細商議對策。
李定國不知道的是。
他此舉不但打亂了戰場的局勢,還加快了建奴內部的權力更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