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前多爾袞告訴過他,要在朝會上彈劾濟爾哈朗。
福臨現在正在氣頭上,巴不得有人幫他出氣。
多爾袞見狀馬上站起身再次下跪:“皇上,臣要彈劾鄭親王!”
其他人迅速挪動雙膝,遠離濟爾哈朗。
濟爾哈朗抬起頭,朝著多爾袞冷笑一聲:“你既沒有尺寸之功,也不曾替皇上和大清分憂,有什麼資格彈劾本王?”
“嗬嗬!”多爾袞也冷笑起來:“對,你有功!先丟鬆山、錦州,後丟義州、廣寧!”
“好不容易想起了八旗兵的優勢是野戰,打算圍困大淩河堡圍點打援。結果被李定國率先一步圍點打援,功勞真大啊!”
這種反諷的話比直接說的殺傷力大很多,濟爾哈朗被說的咬牙切齒:“你...”
“我確實不如你!”多爾袞不給濟爾哈朗反駁的機會,搶著說道:“我人微言輕,無法給皇上和大清分憂。”
“你就不同了!怕皇上在盛京待得太無趣,直接把明軍引到了城下給皇上看。”
“真是我大清開國以來第一親王!”
多爾袞的這些話字字在理,句句屬實。
不但懟的濟爾哈朗啞口無言,就連一向看不起他的福臨也忍不住輕輕點頭,表示聽完之後十分解氣。
濟爾哈朗被氣的差點從地上彈起來打人。
好在他的理智還在,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
濟爾哈朗強迫讓自己靜下心來,快速思考後說道:“多爾袞啊多爾袞,你的心思沒用到打仗上,全用來琢磨自己人了。”
“俗話說勝敗乃兵家常事!本王確實打了敗仗,可是你呢?你不也沒打勝仗嗎?”
“你的水師看到明軍水師的影子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抱頭鼠竄,根本不敢迎戰!”
“大家都一樣,誰都彆說誰!”
“你我不一樣!”多爾袞擺手:“首先咱們大清並不擅長水戰!在海上打敗仗確實很正常。你麾下可都是擅長野戰的八旗兵,敗給不擅長野戰的明軍很不正常。”
“其次我打敗仗損失的士兵和戰船屈指可數,而你...損失的兵馬已經數不勝數!”
濟爾哈朗自知沒有多爾袞能言善辯,決定不再和他當麵對噴,於是朝著福臨叩首道:“臣忠心耿耿問心無愧,請皇上明察!”
多爾袞為什麼要針對濟爾哈朗?
因為濟爾哈朗是他重回朝堂的唯一一塊絆腳石。
他已經搞定了正白和鑲白兩旗,正紅和鑲紅兩旗也會保持中立。
正黃和鑲黃兩旗的旗主是福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福臨不會親自下場表態同意或者反對。
所以他重回朝廷唯一的阻力來源就是正藍旗和鑲藍旗的旗主——濟爾哈朗!
“皇上,”多爾袞對著福臨大聲說道:“臣彈劾鄭親王濟爾哈朗。”
“哦?”福臨坐在龍椅上眯著眼睛問:“鄭親王犯有何罪?”
“其罪有三!”多爾袞深吸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首先是用兵不當,丟城失地不說,還讓八旗兵損失慘重。”
“其次是縱敵長驅,明軍都已經打到盛京城下了,他竟渾然不知!”
“有可能是真不知道,也有可能是裝不知道。”
“最後是欺君之罪!”
“他既沒有領兵之才,也沒有治軍之能,通過欺瞞皇上得到了大將軍的職位。此等誤君,誤國,誤民的人實在可恨,望皇上降罪予以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