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曾經被關押在鎮撫司一段時間,雖然沒機會遊覽京師的繁華,但也算在京師待過。”
鎮撫司?劉文秀?
李憲忠終於想起了對方到底是誰。
他指著劉文秀的鼻子說道:“你本已是將死之人,後來恰逢陛下的皇孫出生。陛下大赦天下將你放了,對不對?”
“對。”劉文秀點頭。
“你和李定國是拜把子兄弟,他都當上總兵了,你為何還隻是個普通士兵?”李憲忠笑著問,“不行的話來我帳下效命吧,最起碼給你個正六品千總官職。”
“多謝大人好意,末將當兵以來並無尺寸之功。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末將心中並無怨言。”
“行吧,”李憲忠笑著離開。
劉文秀被大赦之後一直待在李定**中。
之前平息榆園軍叛亂時,他並沒有立功升官。
不是不能立功,而是不想立功。
畢竟平息民變時距離大赦才過去三年時間,他怕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功勞簿上時,會影響到李定國的前途。
等了兩天。
李定國沒有等來夜不收的消息,卻等來了王永吉的信函。
看完信函的內容,李定國苦笑著把信函遞給了李憲忠並說道:“總督大人說東蘇尼特部的騰機特是個可用之人。”
“可問題是...彆說騰機特和東蘇尼特部了,就連其他部落的蒙古人都沒找到。”
“再等等吧!”之前急著立功的李憲忠忽然穩重起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又等了一天,李定國派出的夜不收終於回到了營中。
“發現蒙古人的蹤跡了嗎?”李定國忙不迭的詢問。
“發現了...很多。”夜不收一邊喝水,一邊說道。
“對方在哪裡?有多少人?”
“對方的探馬已經出現在太平堡北麵五十裡的地方。對方兵馬非常多,末將猜測他們總兵力至少在三五萬之間!”
“這麼多?”李定國有些詫異。
據他所知,遼東的蒙古部落大都已經投降了建奴。
部落裡的青壯年也都被編入八旗效力。
而八旗主力正在遼河下遊與王永吉對峙。
彆說三五萬了,就是一兩萬兵力也很難湊出來。
這裡的兵指的是有甲胄的青壯年。
蒙古人全民皆兵。
老人,婦女,兒童都有騎射的本事。
但甲胄是硬傷。
普通牧民最多隻能搞到動物皮毛做成的甲胄。
防護能力很差。
縱有十萬大軍,也會被一波箭雨打的落荒而逃。
詫異間,又有夜不收來報:“太平堡北麵出現的蒙古人是外喀爾喀部,他們要來太平堡和朝廷互市。”
“互市?”李定國恍然大悟。
出兵前王永吉曾告訴他漠北的喀爾喀蒙古人即將南下互市。
本以為會在秋天南下,沒想到提前了。
“也就是說...遼東一帶的草原上不但有大明官軍,還有以科爾沁部為主的漠南蒙古諸部,以外喀爾喀為主的漠北蒙古諸部,以及建奴的八旗兵?”
“你說對了。”李憲忠說話的同時,表情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好啊!”李定國開始摩拳擦掌,“勢力越多,局勢就越亂。局勢越亂,越容易渾水摸魚。”
“你想冒充誰?”李憲忠迫不及待地詢問。
在入遼之前,他就知道了李定國深入敵後並且獲勝的關鍵:冒充敵軍,混淆視聽。
現在遼東局勢這麼亂,李定國必然會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