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過劉西堯等人麾下兵馬加起來隻有數千,且各部互不相屬。
遇到普通的敵人還行,若是遇到勁敵就麻煩了。
軍令無法有效傳達,互相不信任,以及戰力等問題會被無限放大。
最後導致兵敗。
“廣寧能稱勁旅的隻有李定國和李憲忠,其他人實力都不夠。可李定國和李憲忠對本督都很重要,本督很難取舍啊。”王永吉的聲音很低沉。
似是對其他人說話,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還是把李憲忠留在廣寧吧,他擅長打蒙古人。”有人提議。
旁邊的將領立刻拍了下他的肩膀,低聲囑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李憲忠是京營的將領,是陛下的親軍。此番入遼是來立功的,不是來看大門的。”
“如果讓他把守廣寧,陛下知道後會作何感想?李性忠總兵知道後又會怎麼想?”
“對對,忘了還有這層關係。”剛才說話的人立刻閉嘴不言。
他們二人的對話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清晰地傳到了王永吉的耳朵裡。
對他來說。
李憲忠和李定國就是手掌和手背的關係。
兩邊都是肉,少了哪個都難受。
但要是必須舍棄一個的話,他隻能先舍棄李定國。
畢竟李憲忠的關係背景更硬一些。
其實這不能怪王永吉看走了眼。
如果把大明比喻成一個公司的話。
那麼崇禎就是公司的董事長。
李憲忠是崇禎的司機,而李定國隻是一個分公司的領導。
若想升職加薪,巴結李定國沒有任何作用。
但李憲忠就不一樣了。
他和崇禎走得近,能幫忙搭上話。
“傳令!”經過認真思考後,王永吉下令道:“命水師即刻趕赴遼南,先掃清遼南附近島嶼上的敵人,然後登陸作戰,由南向北攻。”
“命李憲忠,李過,劉西堯等人立刻率兵從廣寧出發,與本督彙合。”
“命李定國率領本部兵馬留守廣寧,抵禦草原可能來犯之敵,不得有誤!”
“另外告捷遼東各城守將,命他們廣布探馬搜尋敵人蹤跡。一遇敵情,立刻預警。同時堅守城池,等待援軍。”
“末將領命!”眾將齊聲回應。
等將領們各自離去後,王永吉來到了定王朱慈炯的帳篷外。
侍衛通稟,朱慈炯親自將王永吉迎入帳中。
他先是給王永吉倒了一杯茶,然後問道:“總督大人此番前來有何貴乾?”
“陛下命我出動水師,收複遼南。”王永吉開口道。
“你是平遼總督,用兵的事不用和我商量。”朱慈炯放低姿態回答。
“與用兵無關,是走私的事。”
“走私?”朱慈炯眯起了眼睛。
“對!陛下在密信中說遼南走私猖獗,不知殿下是否知情?”
“知道一些,但不多。”
“那殿下知道是何人在走私嗎?”
“隻知道走私的一方是建奴,另一方的身份尚未知曉。”朱慈炯如實回答。
“殿下可以趁此機會查一查。”王永吉一臉神秘地提醒。
“怎麼查?”
“收複遼南後,我會封鎖這個消息。之前走私的那些人以為遼南還在建奴手中,會繼續向那裡走私物資,到時候正好可以人贓並獲。”
“這有點難啊,”朱慈炯搖頭道:“那些人不會承認走私,反而會以遇到風暴為借口,假裝迷失了方向。”
王永吉笑了笑:“殿下難道忘了您手中還有錦衣衛?”
“嘿嘿,”定王朱慈炯咧開大嘴,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