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助理沒說什麼,隻是看了眼時間。“您願意跟我了解一下少爺嗎?你們畢竟已經是夫妻了。”
馮助理想帶我了解更多的厲司琛。
我抬頭,紅了眼眶。“好。”
馮助理一路沉默,帶我去了那家廢棄的孤兒院。
“十九歲那年,老爺子原本是要安排少爺出國讀博的,可那天,孤兒院大火。有人惡意將他和阿辰鎖在了孤兒院的房間裡,他們逃不出來,活生生被困在裡麵。如果……不是我們去的及時,少爺也該死了。”
我對孤兒院有深入靈魂的恐懼,我害怕這裡,因為我死在這裡。
還好,馮助理帶我去的,是孤兒院的東側住宿樓。
“也許,凶手隻是為了嚇唬阿星和阿辰,卻沒想到火勢不可控,整層宿舍樓都被火勢蔓延,那一年,孤兒院總共死了十九個孩子,除了阿星和阿辰以外,其餘的都是些七八歲的小孩子。”
我知道,那天阿星和阿辰隻是回孤兒院參加什麼年會,他們那一屆差不多年齡被領養出去的孩子都要回來參加成人禮。
而被燒死的,是在孤兒院沒有被領養的那些小孩子。
那些孩子很無辜。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房間已經被濃煙充斥,無法呼吸。”馮助理推開那間門,門已經燒的黢黑,鐵門發出吱呀的聲響。
我全身緊繃的站在門口,不知道為什麼,恐懼到發抖。
那個房間很空曠,被燒到隻剩框架的床,全部被濃煙熏黑的牆麵。
即使過去這麼多年,依舊能清晰可見的抓痕。
那是人在求生時,本能的反應。
我抬手捂著嘴,全身顫抖的蹲在地上,胃裡是翻江倒海的難受。
我很難想象,被鎖在房間裡的阿星和阿辰,到底經曆了怎樣的痛苦和絕望。
他們哭喊,掙紮,門打不開,火焰灼燒著身體,濃煙幾乎將他們吞噬。
牆上那些掙紮留下的痕跡,仿佛訴說著兩人當時的絕望。
“你們……為什麼不早一點找到他。”我哽咽的問著,心像是沉浸在那種絕望之中。
“那天,厲家也迎來了巨大的變故,孤兒院火災的當天,厲銘城先生,也就是老爺子最滿意的長子,厲氏的繼承人,與他的現任妻子,兒女,全都車禍遇難。老爺子沉浸在痛苦之中,厲家沉浸在陰霾之中,誰都忘記了……少爺還在孤兒院沒有回去。”
馮助理聲音沙啞,眼眶是紅的。
“少爺醒來以後,就瘋了……整個人處在癲狂的狀態,發瘋的逃回孤兒院,誰帶他都不肯離開,說是要等人……說有人讓他在孤兒院等著,他就一直等……一直等,傷口惡化也不肯回去。其實那時候隻是創傷後的應激反應,明明隻要家人耐心的疏導和陪伴他會好起來的,可偏偏,厲銘城先生去世,老爺子在厲哲明先生的教唆下,擔心少爺會給厲家帶來不好的影響,將他強行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驚愕的抬頭看著馮助理。
阿星……居然被人強行關在精神病院過嗎?
“關了……多久?”眼淚根本不受控製,我的身體一直在發抖。
我在悲傷什麼?
“一年零六個月……”
那一年零六個月,才是阿星真正的地獄。
他無數次逃走,無數次被抓回去,無數次被虐待,電擊,灌藥……
那些經曆,和場景,我不敢想。
“很抱歉,擅自帶您來這裡。”見我生理性惡心,馮助理有些愧疚。
“他在精神病院……經曆了些什麼。”我抬頭看著馮助理,聲音沙啞。“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我想了解厲司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