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和醫生一起走出來,醫生交代了兩句,阿星還挺高興的。
“西西……”他走過來,牽住我的手。
他的指尖有些冰涼,在牽住我的時候,心才安穩了下來。
“西西有心事?”他總能看穿我。
我搖了搖頭。“沒事,我們回家。”
跟著阿星回家,一路上我都心不在焉。
秦越說,他曾經是我的心理醫生……
馮源說,秦越口中的阿星沒病,有病的人是我。
這是什麼意思?
“先生,夫人,厲三爺組織了家庭聚會,說是厲家一年一度的家宴,您必須參加。”
阿星有些不耐煩。“煩人。”
我猜到厲三爺肯定會找機會刺激阿星,阿星這邊連著破了厲盛彪這麼多次局,厲三爺對阿星應該是有所懷疑了。
他在懷疑阿星是裝瘋賣傻,今天是來試探的。
“阿星,一會兒回家,哪裡都不要去,跟我待在一起,去洗手間也要喊我。”我握著阿星的手,有些擔心。
馮源把車停在厲家彆墅門口,我剛牽著阿星剛下車,就看到了站在遠處的白媛。
她現在是警方重點保護對象,居然還有機會跑出來。
我看了她一眼,冷笑,也許是一直活在恐懼中,她現在看起來很滄桑和狼狽。
她的眼圈發黑,好像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她衝我走了過來。
我沒有理會她,和阿星想進厲家。
“林夕。”她主動喊了我的名字。
我看了她一眼。“有事嗎?”
她好像也換了一種風格。“林夕,我今天來……是跟你道歉的。很抱歉,之前誤會你,還跟警察說你和殺人犯有關係。”
我一臉驚訝,今天白媛和傅銘煜兩人都吃錯藥了?
“今天警方跟我說,阿城犯罪事實清晰,另外的同夥還在追查,但阿城死後就沒有再有人死亡了,說明阿城很有可能是背後主使,我也不能一直被警方保護了,我也得儘快恢複正常生活和工作了。”白媛小聲說著,大有痛改前非洗心革麵的架勢。
我上下打量她。“你把程西害死這事兒,是一點沒受牽連啊?你挺有能耐啊?”
白媛明顯隱忍了一下,柔裡柔氣的開口。“林夕……那不是我的主觀想法,我不是想要害死程西,我隻是……”
見我不想搭理,她再次開口。“我承認我有錯,我會好好彌補的,她那麼愛銘煜,我餘生會好好陪在銘煜身邊,替她照顧銘煜,愛銘煜的。”
“……”我震驚了,這臉皮比城牆還厚?這算是說到重點了,感情她今天過來是跟我宣示主權來了。
這是要提醒我,讓我以後彆再模仿程西勾搭傅銘煜了?
“傅伯母也已經接納了我,現在我已經住進傅家,住在程西的房間,我現在也體會到了程西當初對銘煜的愛,我會替她好好愛下去。”白媛擦了擦眼淚。“我也會替她照顧好傅伯母的。”
我站在原地,看著白媛在我麵前表演,如果是以前,我肯定要傷心難過了,但現在,我好像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局外人,一個看戲的角色。
我甚至開始把失憶那段時間的‘程西’當成了一個和我完全不相乾的人。
我感受到了我的排斥……
我居然會排斥和厭惡那時候的自己。
我甚至總感覺到自己有些記憶在複蘇,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覺醒。
“她是不是有病?”我在阿星身邊小聲嘀咕。
阿星好像也很認真的看戲,看著我,很認真的點頭。“是有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