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慌張的下車，往地下室跑去。
星星在鐵籠裡一直狂叫，它顯然感受到了主人的危險和焦躁不安。
我心慌的厲害，腳底的傷口再次湧出血，讓我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疼痛席卷全身，我忍不住哭了出來。
忍著疼痛，我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地下室走去。
我開始害怕了。
如果地下室是嘈雜的，阿星在砸東西我倒是不怕了，可我怕安靜。
馮宇說，阿星會自殘。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擔心，就好像有個聲音在告訴我自己，去救他，去救他。
用力晃動門把，我顫抖著手指把外麵的鐵絲擰開，推門走了進去。
開門的瞬間，血腥氣就已經湧了出來。
我害怕的站在門口，看著躺在沙發上的阿星。
他好像真的發了瘋，把房間裡的一切都砸的粉碎，到處都是他的血跡。
他躺在沙發上，手指還在滴血，好像折騰累了。
他在傷害他自己。
“阿星……”我喊他的名字。
他像是努力睜開眼睛，看見我的瞬間，視線跳動，用力把我拉到懷裡。“西西……對不起。”
明明他沒有任何錯，卻總是要和我說對不起。
“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自己。”我的聲音還有些發抖，是真的害怕了。
“我沒有傷害自己……”阿星低著頭，自己也知道心虛。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手背骨節處砸到稀爛的傷口還在淌血。
“西西……”他緊張的看著我，伸手將我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扔掉，然後把他的給我穿上。
“西西……他們有沒有傷害你……”阿星的視線落在我的腳踝上，紅腫的痕跡是鄭浩的同夥掐出來的。
不過還好，來的路上女警給了我一條裙子。
阿星視線慌張的看著我，看到了我腳下有血跡。
他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視線卻變得狠厲。“我去殺了他們……”
“是我自己傷到的。”我拉住阿星，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看著我。“程西……以前被孤兒院的那些人傷害過，對嗎？”
在我逝去的記憶裡。
鄭浩說，他們對程西也下過藥。企圖傷害……
阿星視線灼熱的看著我，抬手小心翼翼的觸碰我被打腫的臉頰。
他的眼睛裡透著殺意和狠厲。
“程西的身體……耐藥。”阿星小聲說著。“當年，騙你過去的，是白媛，你明知道白媛騙你，是故意過去的。”
“我為什麼要故意過去？”我握緊雙手。
“因為那些混蛋用相同的方式一直……侵害阿桃。”阿星抬頭看我。
我深吸了口氣，手指下意識握緊。
“顧煜晨說，多年前有個案例，孤兒院有個少年被捅傷了，傷口都不深，刀刀不致命，那少年沒有生命危險，可人醒來就嚇瘋了……”
“是我做的？”為什麼，我忘的那麼乾淨？
是我為了阿桃，還是為了正義，故意被白媛騙過去，然後親手捅了人？
“對，那個人叫趙振，是男生那邊領頭的人，他看阿桃智商低，就帶人欺負她，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阿星拿著紙巾，摁住我腳上的傷口。
所以，當時的程西，不但沒有被迷暈，還用刀子捅傷了那個帶頭的趙振。
趙振，就是連環殺人案中第一個死亡的男子。
馮宇不知何時靠在門框上，見阿星沒事才鬆了口氣。“倆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