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那個叫崢銘的中年男人一直在咳嗽,看起來好像很痛苦。
傅伯母眼底閃過擔心,從背後抱住他。“痛苦很快就會結束,你會擁有健康的身體……”
傅崢銘笑了笑,臉色蒼白沒有血色。
他抬手揉了揉傅伯母的腦袋,眼底是柔和的寵溺。“鈴蘭,生死有命,我們能一起走過這些年……已經沒有遺憾了,不要太執著。”
傅崢銘似乎也看出傅伯母的執念太重了。
傅伯母蹲在他身前,那一刻好像個小女孩一樣,找到了自己可以棲息的地方。“我的名字是你取的……我的人生是你給的,沒有你,你讓我怎麼走下去?”
“在你成為鈴蘭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傅崢銘看著傅伯母,咳嗽的越發厲害。
他好像風中到了殘年的蝴蝶,風一吹就要散了。
我躲在柱子後麵,看著兩人,直到傅崢銘咳出血,醫護人員慌張把他推走。
“夫人,先生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了,沒有多長時間了,繼續下去,他會很痛苦。”醫生走到傅伯母身邊,小聲開口。“這些年,先生一直都在為了您撐著,現在特效藥和手術……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大效果了。”
癌細胞一旦開始擴散,基本也就回天乏術了。
傅伯母站在風中,沉默了很久。
“我知道他這些年辛苦了……也該到時候了。”傅伯母小聲說著,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好好照顧他,就說我先回去了,過幾天再來看他。”傅伯母沉聲開口,轉身離開。
她上了車,讓司機帶她回家。
我跟在不遠處,等她的車走遠,才轉身進了病房。
病房中,傅崢銘的臉色緩和了很多,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
醫護人員不在,聽他們的談話好像傅崢銘喜歡安靜,不喜歡被人盯著。
“她走了?”傅崢銘背對著我,大概誤以為我是醫護人員
“走了。”我回答。
他應該是聽出了聲音的陌生,頓了一下,回頭看著我。“姑娘,看著麵熟……”
他說看我麵熟。
他看著我看了很久,笑著開口。“有故人之姿。”
“您是李鈴蘭的丈夫?”我記得傅伯母對外的名字叫李鈴蘭。
“是,你是?”傅崢銘好奇的看著我。
“您和李玲蘭共同孕育了一子,叫傅銘煜,您知道嗎?”我問傅崢銘,知不知道傅銘煜的存在。
傅崢銘笑著搖了搖頭。“鈴蘭身體特殊,不能有身孕,我們收養了一個小孩,確實叫傅銘煜。”
我蹙了蹙眉,看來傅崢銘不太清楚真相。
傅銘煜並不知道自己是收養的,傅伯母對外也說傅銘煜是親生的。
因為傅銘煜和傅崢銘長得太像了,所以沒有人會懷疑他和傅崢銘的親子關係。
“咳咳咳……”傅崢銘又開始止不住的咳嗽了,他的手帕上全是血。
我蹙眉看著傅崢銘,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了上來。
傅伯母那麼迫不及待要證明重生實驗的可行性……有沒有可能,她想移花接木。
她提前克隆了自己丈夫的年輕身體,然後等待著合適的時機,讓丈夫"重生"到傅銘煜身上?
這個想法,太瘋狂了。
阿星曾經說過,克隆體就像是不完整的軀殼,他們仿佛天生靈魂不全,所以傅銘煜對感情……才是最遲鈍和愚笨的那個,而且他的失憶和自殺傾向也是有跡可循的。
隨著克隆體年齡的增長,自殺的意識和**也會達到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