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
陸哲帶我和阿星到汀蘭苑附近的時候,我們著實愣了一下。
這裡是海城,寸土寸金,從來沒想過富人區附近居然有這麼一條像是貧民窟的小巷子。
這條巷子很窄,兩個人並排走都有些費勁兒,就是小區新樓房和老樓房之間的一個小過道。
這一條巷子,似乎分離了海城的窮人和富人。
站在巷子口,我看著右邊林立的高樓,又看了看左邊還沒拆遷的老破小。
窮人和富人,明明隔得那麼近,卻相差十萬八千裡。
“這裡房租便宜,一個月三千多塊錢,三千多……是其他城市人均工資水平了,租個房子,什麼都沒了。”陸哲小聲說了一句,歎了口氣。“所以,遊輪上,貧富差距大了,才會出現那麼大的矛盾,窮苦人哪裡見過富人的快樂,富人同樣蔑視著窮苦人的付出與勞動。”
“我們都投訴多少次了,這裡是汀蘭苑,海城高檔小區,附近這種老破小住的都是農民工,你們覺得合適嗎?”
有不少富人在抗議。“每天從這裡經過都臭死了,他們影響我們房價了知道嗎?”
我看著那些指著彆人鼻子罵的富人,他們或許不是最有錢的富豪,但比起上流社會的真正富豪,他們這些中產階層的人,似乎更看不起窮人。
“趕緊搬出去,搬出去!”有個很凶的中年女人讓人把農民工趕走。
一個行李箱扔出來,破舊的行李箱磕壞了,拉鏈破裂,裡麵的衣服都散了出來,地上散落著衣服,還有包裹好幾個塑料袋的煎餅和鹹菜。
被趕出來的男人看起來年紀挺大了,應該六十多歲了,皮膚黝黑,局促且緊張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他身上穿的不是很好,可看得出來他洗的很乾淨了。
他胡茬都有些發白了,頭發也有很多白發。
“我告訴你們,都從這搬出去,你們這些臭民工,跟要飯的一樣。”那個女人還在罵,嫌棄的捂著鼻子,上去就要踹男人的煎餅。
我上前拽住她的後衣領,把人拽到後麵,蹙眉開口。“動手,是想進去蹲幾天?”
“我是警察。”陸哲沉聲開口,亮出警官證。
“切,警察了不起啊,這地方我們已經買下來了,準備拆遷,讓他們走是天經地義。”中年女人趾高氣揚。
“我們交了一個月的房租呢。”男人憨厚的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聽不懂嗎?你們房東把房子賣了,現在這裡是我的。”中年女人還在叫囂。
“買賣不破租賃。”阿星聲音低沉。
中年女人愣了一下,蹙眉。“我是房主,我說了算。”
“那就報警吧。”阿星看著陸哲。“律師費我出,告她,她贏不了。”
中年女人臉色一沉,見阿星氣質不凡,咬了咬牙。“多管閒事。”
“社會,沒有底層人民,你們這些富人,坐得住嗎?”我冷笑。“沒有窮人,沒有農民,沒有民工,房子誰給你們蓋房子。”
沒有貧富差距,富人要坐不住了。
富人一邊用儘手段製造貧富差距,因為他們需要窮人為自己工作,一邊卻又居高臨下的嫌棄窮人。
嗬……這是這個社會的普遍現狀,我要靠你活著,還要嫌棄你窮,你底層。
見說不過我們,中年女人怒氣衝衝的走了。